李凡思索一会儿说:“那就是说,宇力言根红苗正,而车采香的家庭是黑五类,或者是宇力言家人反对或者是宇力言考虑到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提出和车采香分手,车采香经不住这种打击就『自杀』了,是么?”
村长点点头说:“大概是这个原因。”
李凡又问:“凭您对车采香的了解,您觉得他是那种很内向,遇事儿想不开的人么?”
村长说:“要说那小姑娘到是个很活泼的人,平时喜欢唱歌,但内心的事儿谁也猜不准啊,他临下葬前,汤木匠的老伴给他洗了身子换了衣服,后来,他对我说这小姑娘起码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我告诉他这事儿不要往外说,人已经死了,就为他保个名节呗。小李啊,十七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说这个事儿呢。”
李凡沉思了很久才说:“村长,麻烦您给那鬼屋拉上电灯,我大概还要住上一个多月,想和乡亲们多交流交流,大家想办法,让黑水湾村早一天富起来,另外我对当年知青的生活也很感兴趣,我过两天去县农行咨询贷款的事儿,顺便找找原来县知青办的负责人,看看还有没有当年知青的档案材料。”
村长愣了一下说:“知青办早就撤消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查到呀!小李怎么对这事儿感兴趣呀?”
李凡笑笑说:“我现在的年龄和当年的知青一样大,我想更多地了解一些那一代青年的青春岁月,还有,我很同情这个车采香,想找找和他一起『插』队来这儿的知青,然后写本书,算是告慰他吧!”
村长再次愣了一下说:“小李还要为他写书呀?”
“是啊!”李凡答道:“我和车采香也算是有缘啊,因为我现在就住在鬼屋。”
曲村长说:“你要写这些知青的书,好啊!需要了解什么你就来找我。我现在要到山那边转转,那边还有几十亩玉米地。”
说完他告别李凡,绕过坟丘向山那边走去。李凡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淹没在杂草丛中。
李凡看太阳已经快转到正南了,估计时间已近中午,他转身向村中走去,大约走了二十几米,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只破旧的农胶鞋,那鞋散发着难闻的臭味,让他一阵恶心。
顺着倒伏的杂草寻找,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隆隆的酣声,李凡小心地走过去,首先闻到的是股刺鼻的酒气,接着便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仰躺在那里,他光着膀子,赤着一只脚,睡得跟死过去一般,李凡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叫什么黑狗子的爹爹。
他捂着鼻子把那只破胶鞋扔在他身上,那男人动了一下翻个身又继续睡去,李凡抓起鞋又在他肩上重重地打了两下,那男人睁开眼睛看到李凡。
突然他猛地坐起来张开脏兮兮的双臂向李凡搂过来,李凡照他胸脯打了一拳,他又躺在了地上,很快他又一个急翻身坐起来再次张开双臂,李凡又是一拳,这次他没有急于爬起来而是躺在那里喘着粗气。
李凡蹲在他身边厉声问:“说,你怎么睡在这儿,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黑狗子爹闭上眼睛说:“我儿子开学没有学费,我找邻村的亲戚去借,谁也不借我,我心烦就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在这儿了。”
李凡说:“你整天喝大酒,谁有钱愿意借给你!七尺高的汉子连儿子的学费都挣不来,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慢慢坐起来低着头说:“我是没用啊!”
李凡看着他蓬『乱』的头发已经掺杂了少许白发,也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李凡问:“你要是不赌博,日子能这么穷吗?”
黑狗子爹的酒似乎醒了不少,他说:“我爸妈走得早,开始我哥管我,后来嫂子过门了,他们就很少管我了,我就学会了赌博。”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坟丘说:“那碑就是我哥做的。”
李凡问:“你哥就是汤木匠?”
黑狗子爹点点头说:“是,我们家就哥俩,以前大家都叫我汤二,后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大家都说那孩子长得丑,把我们孩子叫黑狗子,把我叫黑狗子爹,活到这份上,我连个人名都没人叫了,还有啥意思!”
李凡听了,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数出一佰元递给他说:“给你!”
那男人抬起头半张着嘴愣愣地坐在地上,他并没有伸手去接。
李凡俯下身把钱塞到他手上轻声说:“汤二哥,你拿着吧,孩子总要上学的。”
“哇!”的一声,汤二哥放声痛哭,这些年,有谁叫过他一声哥哥,有谁给过他一分钱。
他哭着翻身跪在地上要给李凡叩头,李凡连忙制止他说:“汤二哥不要这样,会折我寿的!”
李凡走了,汤二并没有跟回来。他转身向后又看了一眼,汤二仍旧跪在杂草丛中。
李凡坐在公交车里,透过车窗他看到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了,窗外像被扣在一口大黑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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