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旧坐在榻上的陶皇后脸『色』一暗,气的直敲桌子:“嬷嬷,你看看,你看看这逆子,是存心来气本宫的吗?本宫这般『操』心『操』肺是为了谁?是为了本宫自己吗!”
她身后的桂嬷嬷立刻便上前安抚道:“娘娘莫气,七殿下也是一时想不开,怎么会真的恼了娘娘呢?母子哪有隔夜仇?过两天七殿下自然便想通了,会体谅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陶皇后听了,心中稍感安慰,半晌才幽幽道:“嬷嬷,你说是不是本宫将他宠坏了呢?卫儿这『性』子,如何与懿贱人的儿子去斗?”
“娘娘,无论斗不斗得过都得斗过啊。”桂嬷嬷身为陶皇后的『乳』母,自然明白陶皇后的意思,于是便劝道:“娘娘如今可不要泄了气,皇上才当值壮年,又如此宠爱七殿下,怎么会斗不过呢?况且这夺储之事,败者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一想到懿贵妃,陶皇后便心中恼怒,是啊,她与懿贵妃本就是死对头,争了这么多年,已是不死不休,如若最后真是懿贵妃的儿子登基为帝,她们陶氏一族又有什么好下场呢?她和卫儿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是了,嬷嬷的话不错。”眼含利刃,陶皇后攥紧了拳头,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不是本宫死,便是那懿贱人死,这不争也得争了!”
御书房
昭帝负手站在窗前,静默着听暗卫禀报,面『色』冷沉。
“陛下,沈鹤昨日偕外室离开,如今下落不明,想来有人暗中相助,帮他隐藏了踪迹。另外,重乐公主派出先皇留下的死士刺杀沈鹤无果。”跪地抱拳的黑衣人顿了顿,继续道:“派去兖州的探子来报,孟家的确有一小女,年芳十七,身子娇弱,常年养在闺中,除了孟家人便无人见过。一年前兖州孟家庄起火,孟家老小全数丧生火海,那场大火极为猛烈,等到官府去灭火时,人已化作灰烬。”
从战王妃口中得知,苏子衿是来自兖州孟家庄,一年前孟家庄失火,孟家老小全部丧生火海,一丝线索也不留。而苏子衿说,那时候她带着一众侍从去雪域求医,恰恰躲过了那场大火。
只是,苏子衿的这番话,自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便是战王妃心思单纯也不相信。毕竟,凭借孟家庄那小小的庄园,要培养出苏子衿这般气质、心智的女子,已是不大真实,再加之苏子衿身边高手如林,更是绝无可能。而苏子衿似乎并没有那么认真要取信众人,她说完那番话,便不再透『露』任何,约『摸』着只是要做个交代罢了。
“臣以为,子衿不会是孟家庄那位小姐,”一直站在昭帝身边的战王爷闻言,便出声道:“依着臣这些日子对子衿的观察,这孟家庄一事,必定事有蹊跷。”
昭帝皱了皱眉梢,片刻才沉声道:“苏彻,你可是能够确认,这苏子衿,究竟是不是长安?”
昭帝言下之意,便是问战王爷是否能确认苏子衿究竟是不是他战王府的血脉了,毕竟苏子衿身份的真伪,间接便决定了是否留着她的『性』命。
虽说昭帝作为帝王,战王爷作为手握重兵的臣子,两人关系应当是相互忌惮才是,但实际上,昭帝与战王爷之间,确确实实亲如手足,便是作为昭帝双生兄弟的长宁王,也不及战王爷与昭帝的感情。自古亲情无法选择,但友情却是自己选择的,人们总归对于自己选择并且喜欢的朋友格外珍惜,而这一点便是昭帝也毫不例外。
从前昭帝便对战王爷心中有愧,长汀一战,是他派遣战王爷出战,而重阳公主也确实是他的妹妹,这一来二去害的战王夫『妇』失去亲生女儿,作为兄弟的他,实在心中内疚。故而如今苏子衿的归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举妄动,只要苏子衿不危害到大景朝的国本,他都可以容忍。只是,如今并不能确定苏子衿的身份,也无法猜透她的目的,只能暗中调查。
“陛下,臣无法确认,但臣以为……”战王爷凝眸,心中知晓昭帝在顾忌他们夫『妇』,俊逸成熟的脸容浮现一抹感激,继续道:“羽化泉定能分辨真伪。”
大景朝的羽化泉是天下第一的名泉,它以温泉为本,因着泉边四周皆生长着珍惜『药』材,故而便以养生大泉闻名,听人说只要在那羽化泉中泡上半个时辰,便能让人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其实,鲜少有人知道,这羽化泉能洗涤一切污秽,便是再难去除的纹身刺青也可在片刻便被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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