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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有沉重地点点头。
“你还去不去现场？”
这个问题委实令人感觉到他心中的无比消极，对于案件的侦破几乎一点把握都没有。
方熠的眼眸还是明亮、清澈的。
“去。”
李益有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方熠的唇角处慢慢勾画出一个坚决的弧度，这个弧度令李益有眼眸中失去的信心忽然间重新闪耀。
“只要是人就会犯错，所以每一个现场都不存在绝对的相同，放弃就意味承认我们的无能为力，那么我们还有什么资格面对民众……”
“这个刑警不当也罢。”
继续沉默地看了方熠片刻，李益有的脸上终于浮现起一抹笑意。
“走。”
……
现场是在晓中市老城区一条即将拆迁的小巷中的老房子里，受害者是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先被勒死，后被挖去胆囊。
众人期待的不同点也未出现。
所以勘察完现场后，众人就把重点放在附近的监控上。
说实话，没人会把附近的监控太当回事，因为前几起案件已经证明凶手从来不会把这种机会留给警方。
能监控到端倪的监控都会被干扰，没被干扰的监控什么情况都发现不了。
因此，察看附近的监控更像是一件例行公事。
即将灰溜溜离开晓中市，回到京都承受失败的感觉再次在席韬略心中膨胀，直到下午三点二十三分，他的耳边突然响起方熠的声音。
“停。”
下意识按了一下虚拟键，停下正在播放的监控录像。
屏幕定格在一帧有些诡异的画面。
一个脑袋特别大，顶着一头犹如鸟窝般『乱』糟糟头发的男子正走入这条小巷，双手『插』在夹克口袋中的模样看上去正准备干坏事。
——会是他？他是谁？
席韬略心中忽然闪起这个念头，于是看了一下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九分，这个时间点倒是和作案时间能够吻合。
“继续。”
方熠的声音再次响起。
虚拟键又被按下，画面继续，脑袋特别大的男子继续往小巷深处走，然而只走了两步，画面突然变了，变成一个年轻人快速向小巷外走去。
——就是他！他是谁？
席韬略眼眸大亮，霍然转头看向方熠。
方熠的眼眸是明亮、干净的，神情是平静的，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席韬略已经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收了回去，轻轻呼吸了一次，他又转头继续观看录像，心中开始不断提醒自己，稳住，要稳住。
足足两个半小时的画面一直是被拼接的，明显是被干扰的结果。
一直到那个头特别大，头发像鸟窝的男子再次出现在画面中，方熠再一次喊下停。
看着定格的画面，感觉到这个男子是在走出小巷，席韬略再也控制不住站起身。
“就是他，他一定有重大嫌疑！”
“博士，你知道他是谁？”童不恭显然看不惯席韬略不负责任的说话，淡淡地嘲讽道。
席韬略一怔，转头看向方熠。
“他就是童话。”方熠轻轻地说道。
“童话，那个记者？”席韬略右手握成拳，狠狠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掌，“一个专门报道法制类的记者，常年被那些并不公平的判决案例浸染，当这种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他终于无法忍耐……”
“于是决定化身成一个自以为是的正义使者，开始进行错误的审判行动，成为了一个杀人凶手。”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那张英俊的脸庞重新变得神采飞扬。
童不恭决定好好打击一下他的“自信”。
“咦，博士，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记得国外有部风靡世界的漫画，里面的情节也差不多，也是一个利用记者身份作为伪装，其实一直在拯救世界……”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是一个超人。”
“对，你说的对。”席韬略大喊一声，“说不定这个叫做童话的记者就是超人的崇拜者。”
面对如此的席韬略，童不恭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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