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还来不及和朱喜连线，裘天固就笑嘻嘻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么晚还工作，你们可真拼，难怪现在享誉我国警界，不过这件案子想要短时间内破案恐怕难度会很高，考虑清楚怎么破案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休息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
“要不，我带你们去休息。”
简简单单的话被他说得很复杂，不过众人却都感觉到他隐藏的善意，整段话的重点恐怕就在“考虑清楚怎么破案才是最重要的”这句话。
分明就是裘天固对众人的提点。
方熠的眼眸骤然一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轻轻一笑。
“裘队长看来为这件案子伤透脑筋了。”
裘天固的脸庞骤然一红，眼眸中闪掠过一抹羞愧。
“惭愧，说实话，我是破不了案，但是内心深处却很想破了这桩案件。”
“为什么？”
方熠的眼神变得相当凌厉，似乎想穿透他的心脏。
“历局的决定让我终于想透了有多少人蠢蠢欲动，这些跳楼事件我可以肯定不是自杀，一定是谋杀，然而找遍了也找不到突破口……”
“眼看随着时间的推移，案子的头绪是越来越乱，案件本身的关注度却被大部分人忽略，反而变成了……”
“唉！算了，不说了。”
话已经说明，谁都知道裘天固也将这起案件的本质看透。
方熠轻轻呼了口气。
“其实我们特别凶案调查组最主要的工作是辅助，越俎代庖向来不是我所愿，裘队长真想破案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坐下来好好研究。”
裘天固狐疑地望了他片刻，看着方熠平静的眼眸，心中陡然泛起一个念头。
——难道他们已经有所发现？
“有方向了？”
“算是。”
听到方熠的回答，裘天固很快就在心中有了决定。
“好，洗耳恭听。”
方熠当先坐下，随后笑着看向席韬略。
“博士，你来说。”
席韬略看看季晴雪，心中又喜又忧。
——为什么方熠不让季晴雪做助理了？莫非以后这个助理就由我来当了？那我算什么？还怎么去抢方熠的风头？
就在胡思乱想中，席韬略开始对裘天固讲述他们在天台上所得。
听完席韬略的讲述，裘天固猛然一拍桌子。
那张脸膛上充满了惊喜。
“我怎么没想到，看了这么多现场，我竟然没想到凶手会和被害者是相识，不，一定是很熟悉，那些受害者很相信‘他’……”
“我现在就安排人去那些女孩子的家，去询问她们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看过的话，那个医生是谁。”
“不急。”方熠抬了抬手说道。
众人都是一怔。
反应最激烈的席韬略更是霍然站起身。
“为什么！给凶手充分的时间逃跑？”
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不过终究也算是一个摆得上台面的理由，所以众人并没有对席韬略进行任何鄙视性的行为，只是望着方熠。
他们都想听听他的解释。
方熠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在范琪萍被杀现场时，对于凶手的范围我很有自信，但是回来的路上我却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事情恐怕会有波折。”
裘天固的神情变得凝重。
他是一个老刑警，因此对于方熠的话并不抵触，反而深有同感。
席韬略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话，因为预感就放弃这条好不容易寻找到的线索。”
“不，不是线索。”方熠平静地说道，“只是方向，而且我从未说过放弃这个方向，只是说不用急于现在就去询问……”
“明天一早前去更合适。”
“有什么区别。”席韬略冷哼一声，“一个晚上难道还会有什么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没有。”方熠轻轻一笑，“不过会有深思熟虑后的计划。”
“对，说的对。”裘天固猛然击了一下掌，大声说道，“这起案子盯着的人很多，说句难听的话，我无法保证刑侦大队的每一个动作会一点都不泄露出去，任何一个疏忽或许都会带来外界闻风而来的骚动……”
“现在，谁也无法承受无法预料的风暴，稳妥才是上策。”
“你的刑侦队有问题？”席韬略眉头紧皱问道。
“我当然能说没问题，不过盯着的人多了，谁能保证一点消息也不泄露，别忘了，历局把你们叫来的决定是一直等到你们到了海城才众人皆知，就连历局都如此小心……”
“我们小心一点不会错。”
他的话让众人都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
席韬略更是下意识往身后直瞧。
方熠就在此时淡淡地笑道：“所以商量好了能让我们少走许多弯路，好了，开始吧，早点有了商量早点休息……”
“我很赞同裘队长的建议，好好休息也是尽快侦破此案的关键。”
……
深夜。
办公室中只剩下方熠。
和众人的商讨已经结束，不过对于他来说只要案子还未终结，休息永远不可能到来。
走到窗边推开窗，凉意袭人的风立刻使他觉得精神一振。
身后忽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从方熠心底泛起。
这个陌生的脚步声竟然让他能猜到身后的人是谁。
这种感觉委实令他有些吃惊。
“历局。”
历群蓦然停下脚步，有些吃惊地望着方熠笔挺的背脊。
他很自信刚才进来时并未让方熠看到，为何方熠竟能一下子就叫出他的名字，难道这个年轻人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这才是特别凶案调查组崛起的真正原因？
历群的沉默使得方熠出了一身冷汗。
他明白刚才随口就说出历群一定使得对方正在胡思乱想，眼角余光看到影射在窗上的人影，方熠突然松了口气，轻轻转身。
“窗上的影子。”
历群看了一下被推开的窗户，心中释然。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释然竟然还衍生起淡淡的沮丧和失望。
这种情绪很快就让他泛起一抹苦笑。
——是啊，烦人的案件已经使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鬼神之力上。
“裘天固已经对我说了，我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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