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呵呵，眉头皱的那么紧，可是挤出皱纹来的哦。”
在只亮着一盏台灯的昏暗办公室里，忽然闯入的一个不速之客却是一边这么轻声的笑着一边自顾的打开了房间的顶灯。
——啪嗒，嗡……
伴随着刺眼白光的亮起，忍不住紧紧的皱着眉头的林凌霄却是在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后，才将目光转向了门口的那人身上。
“我可不跟某些人一样，明明快死了都还是一副娃娃脸。”
林凌霄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微微的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咔吧咔吧”的声音。
“说吧，这次你这么专程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我就不能是来看你的？”
“噗。”
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林凌霄，抬起眼来看向了门口抱着双臂倚在了墙边的莜冥。
“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在非工作时间来主动找我过。除非，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呵呵~我就不能是良心发现？”
微微的摇了摇头的莜冥，却是毫不在意林凌霄这般刻薄的语气一般的轻笑着这么向她说道。
“你这么说，可是非常打击别人积极性的哦。”
“那你今天来找我，真的除了看望我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目的？”
将“任何”这两个字语气咬的很重的林凌霄，放下了手来将十指交叉撑在了下巴上如此问道。
“呵呵，当然……还是有的。”
莜冥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一抹略显沉重的目光自她眼中泛了出来。
“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虽然中途我也考虑过了各种可能性了。不过，直到之前，我才总算是确信了其中的一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凌霄对于莜冥这番绕来绕去的话语不禁感到了一丝不耐。
“你不是小坎真正的母亲，对吧？”
“你！”
林凌霄的指尖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却是如此平静的开口说道。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想说，小坎他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这是事实，对吧？”
莜冥面对着林凌霄深沉的目光，丝毫不让的如此反问道。
“吸……呼。”
似乎，微微的深呼了一口气之后，林凌霄才又继续平静的这么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因为。”
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莜冥神色微微有些复杂的这么缓缓说道。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小坎真正的母亲——现在不可能还活着。”
“哦？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林凌霄的目光异样的平静。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莜冥的拳头，微微握起。
“小坎的母亲，也是魔法少女对吧？”
“如果我说不是呢？”
“……”
莜冥微微的沉默了一下，随后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隐藏的很深，但是在昨天帮小坎检查身体的时候，我确实的察觉到了在他身体里沉睡着一股很强大的魔力。而这股魔力，毫无疑问应该是……”
“属于某个魔法少女的魔力，对吧？”
林凌霄轻声的打断了莜冥的话语，如此说道。
“没错。”
莜冥目光微微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量的魔力，我甚至怀疑小坎在生下来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就把她剩下所有的生命都留给了他。似乎，也是因为这股力量在他体内的制衡，才使得他血液中另一半魔族的基因才至今都没能完全显现出来。”
“呼……果然，还是瞒不住你的吗。”
林凌霄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用手揉了揉发涨的眉心。似乎，是已经承认了莜冥的这个说法。
“毕竟莜雪是我的孩子，所以对于这一点……我是比谁都要清楚的。在那个时候，如果不是……”
“不过，你刚刚的那些话，至少有两点需要纠正一下。”
林凌霄的目光，转向了办公桌角落上的一本已经发黄的笔记本。而后，将手指小心的抚在了笔记本的封面上那已经有些褪色的涂鸦之上。
“第一，我的确是小坎的‘亲生’母亲，这一点，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还……”
莜冥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二，小坎‘真正’的母亲，在他出生‘以前’就把她所有的魔力都留给了他。至于到底为什么，有过亲身体会的你想必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
莜冥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新生命的诞生，需要从妈妈那里获得大量的生命力。虽然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过来的问题。但是，对于本来就已经透支了所有生命力与魔力的魔法少女而言，这样的损失……毫无疑问是致命的。”
“哼，看样子，你不是很清楚吗？”
微微的冷笑了一声的林凌霄，这么开口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跟你一样幸运的，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等等，你说，小坎‘真正的母亲’在他出生之前就把所有的魔力都留给了他，难道说！”
忽然之间，似乎理解了什么的莜冥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那个时候，可能她也已经感觉到自己或许没办法坚持到小坎的顺利诞生了吧。所以，在那个时候，她在把她所能给予他的一切都留下了之后，就把小坎‘托付’给了我。”
带着回忆，与些许哀伤的目光，林凌霄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所以，你才说你是小坎的‘亲生’母亲吗？原来，如此……”
先是愕然，随后莜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微微的低下了头来。
“抱歉。”
“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量不要让小坎知道。”
林凌霄带着一丝疲惫的眼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我不想……”
“我还有一个问题。”
这时候，莜冥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再次开了口这么问道。
“小坎真正的母亲……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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