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全是断垣残壁,极易隐藏身形,问题是锦书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制,除非是另一个来路不明的鬼脸人,也就是璧无瑕在山中所说的救命恩人,如果是,那焚屋搬宝的公案就得重新评估了。
“少爷,我们碰上了最诡诈的对手。”倚剑说。
“嗯。”宁无缺十分气愤。
“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分头仔细搜。”
“好!”倚剑应了一声,立即行动。
两人在废墟里穿梭游走了一阵又合在-起,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事实非常明显,锦书八成已遭了意外。
倚剑的额头上已急出了汗珠,他爱锦书至深。
“哇!”一声惨叫遥遥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掠去,月光下快如两缕淡烟。
废墟外的树影下横了条身影。
宁无缺与倚剑同时奔到。
横在地上的是个老者。
“我认识他。”倚剑栗声说。
“他是谁?”
“璧无瑕家里的老管家冯七。”
“哦?”宁无缺的眉头已结在一起,冯七为什么会来废墟?杀人者是谁?“检查一下人是否还有救。”
“是!”倚剑应了一声,上前蹲下身去,伸手探索了一阵,抬头道:“少爷,心脉还没断,有那么一丝丝,不知道是不是能救活。”
“好,你让开。”
倚剑起身站到一侧。
宁无缺上前蹲到倚剑原来的位置,略一探索,伸指连点了冯七八处大穴,然后抓起冯七的手腕,屈中指,指尖对正“脉根”,一缕真气从指尖逼出,缓缓透入“脉根”,这是别出蹊径的手法与众不同。在被救者气机薄弱的情况下,施术者必须拿捏分寸不能争躁,否则被救者会因承受不了外力的振荡而断了生机。
半刻工夫,冯七有了呼吸,不久,半张开眼。
“冯管家,是谁下的手?”宁无缺急问。
冯七口唇连连抖动,喉头咯咯作响,发不出声音。
“谁对你下手?”宁无缺再问。
“是……是鬼脸……”身躯一挺,咽了气。
“鬼脸人下的手?”倚剑惊声说。
宁无缺放手起身,摇摇头。
“少爷,没救了么?”倚剑脱口说。
“能让他再开口已经很不错了。”
“鬼脸人不是在荆山么?他也跟了来?”
“我猜这鬼脸人一定是叶韦康,另一个鬼脸人既然是璧无瑕的救命恩人,没有理由杀她的管家。”
“这么说,锦书是落在叶韦康手中?”
“现在言之过早,叶韦康没这么大的能耐。”
“可是锦书曾经伤在他的手下。”
“那情况不同,上一次锦书带着璧无瑕行动,受了限制,而今晚上她是一个人,叶韦康无法接近她,也许她发现了什么重大情况而无暇通知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我们找人。”宁无缺对锦书始终是有信心的。
一条人影飘掠而来。
倚剑欢然叫道:“是锦书!”
顾盼间锦书来到近前。
“少爷!”
“锦书,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地窖入口处守望,发现有人迫近,出声阻止,对方掉头就溜,我追了下去,这里尽是破墙废料,极易隐蔽,七追八追竟把人给追丢了,我想到我是负责警戒的,忙又回头,不料又发现对方在附近逡巡,看来是有什么企图,我便来个暗中监视,不久,这老头匆匆来到,那鬼东西公然现身跟老头近身谈话。”
“你说的老头是他?”倚剑手指冯七。
“废话,你少插嘴。”锦书对倚剑一向不假辞色,也许这是爱的另一种形式。“突然,对方抬了抬手,老头倒了下去,我现身,对方又逃,我全力追赶,对方回身给我一记暗器,我挡开暗器,对方又没了影。”
“你说的对方是鬼脸人?”宁无缺问。
“对,叶韦康。”
“你怎断定他是叶韦康?”
“这个!”锦书抬起手,手里是一大一小两支梭子。
“子母梭?”
“不错,他就用这对付我,幸亏我早知其中奥妙,否则绝对闪不开,少爷该记得叶韦康从璧无瑕手中夺得三种独门利器,子母梭是其中之-,另外还有“刀中箭”和“七巧宝盒”,所以我断定这鬼脸人便是叶韦康。”
“哦。”宁无缺点点头。“有一点令人想不透,管家冯七突然来到废墟,又与叶韦康近身交谈,显然双方是事先约好见面的,何以有这约会?而最后叶韦康却对冯老头下杀手,为的又是什么?”
锦书默然。
这谜底无人能揭破。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道:“我知道为什么。”人随声现,是章氛,从林木深处转了出来。
“是章老弟?”宁无缺有些意外。
“宁大侠,”章氛抱拳。“想不到在下来迟一步,冯管家竟然遭了不幸。”目光扫向冯七的尸体。
“章老弟知道什么?”
“冯管家接到叶韦康的传柬,相约在此见面谈判放回无瑕的条件,冯管家未与在下商量便匆匆赶来赴约,在下从下人口中得知消息立即前来,想不到还是迟了一步,看样子双方并没有达成协议,叶韦康才会下手。”章氛咬牙切齿,一副恨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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