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
“虽然贵了点,不过可以。”
“……”
正在此时,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我出二十一两。”
不只是君如玹,几乎所有人都讶异地看向了少年:“……”
君如玹见得少年眸光幽深,笑容挑衅,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回去了,跟不上,处罚依旧。”
“……”
“要是不想跟来,我现在就让你溜上两圈。”
“……”少年没有答话,却暗中恨恨地磨了磨牙。
————***——*——
少年是慢腾腾地挪回御王府的,他身子不好,长久的剧烈运动让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于是才离开东市便放缓了速度,这也给了他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些事情,比如说离开。不过最终他还是回来了,有些意外的,御王身边那个被称作小庄的青年一直在等他,坐在石墩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快睡着了。
“阿锦?”青年伸了个懒腰,知道他的午休结束了,“你怎么才回来,殿下又该为难你了。”
少年唇角似笑非笑,神色平静地道:“我早到了,是你睡着了。”
青年面色一僵,习武之人素来警觉,他可以确信阿锦是才回来的,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愿不愿意为其开罪,可一想到君如玹冰冷残忍的目光,青年就拉下了脸,哪怕心疼阿锦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不成不成,那家伙生起气来就不是人,你好歹帮他澄清了事实也算是有功之人,我可什么依仗都没有……不过放心,殿下虽说冷酷一点,但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也就面冷心善。”
少年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唯二见过御王的两次,揉了揉小腹:面冷心善,我怎么没看出来?
小庄带着阿锦走在演武场边的连廊上,演武场内尽是大汗淋漓而目光坚毅的军士,阿锦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小庄神色如常,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只快步把人带入了一间屋内。屋中光线晦暗,场地空旷,只摆了一个古旧的书架,零散地放了几卷蒙尘的竹简,另一头则是一个放置长剑的台子,只是台上没有剑。
小庄带阿锦入了屋子后又退了出去,屋中唯一的高大身影挟了一身的杀气逼近,他似乎低笑了两声,道:“本王已经给了你机会离开,”阿锦顿感不妙,可退后前已经被君如玹单手捏着脖子提了起来,昏暗的光线斜斜地打在年轻御王脸上,映出几许晦涩难名的光彩,“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放……开……”少年的脸色本是苍白的,可现在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额上的青筋直跳,几乎要背过气去,可令君如玹皱眉的是少年挣扎得看似拼尽了全力,实则连过长的指甲也只能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红印,甚至有一部分很快就消了下去。不但不会武,明显身体也不好,君如玹很快得出了结论,拎着阿锦往地上一扔,异常的声响让小庄吓得推门而入,却看到了蜷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阿锦和冷冷望着他的御王。
“殿下,他……”
“小庄,”君如玹的语气有些严厉,“别忘了你的职责!”
小庄心头一跳,应了一声后又退出了屋子,他相信他追随的殿下,相信他有这样做的理由。
屋中只能听见少年急促的呼吸声,待得到了足够的氧气后,他又开始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君如玹很有耐心地等待他逐渐平复,哪怕处在如此狼狈地境地,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苍白的脸上哪怕没什么情绪时也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漆黑的眸中雾气朦胧,给冷漠疏离的眸子添了抹生气。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
阿锦不语,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君如玹觉得那笑容刺眼,眼中又阴冷了许多,“你是要我动手,或者你想试试以你的体质能挨过几种刑具?”
少年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之前君如玹那样对他他也存了故意不开口憋死他的想法,但这才几息功夫,似乎他再不说要吃更大的亏了于是坦白道:“我是……”
君如玹忽然又一脚把他踢翻,这一次踢得很实,阿锦一瞬间冷汗如雨,只有心中暗骂这个反复无常的暴君,但还没骂完,暴君又一脚踩在了他胸口上,不许他缩起身子来减轻痛苦。少年疼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唯独好在暴君君如玹没有再追问的意思。
“小庄!”
小庄推门再入时又一次被吓了一跳,但这次他什么也没问,平静地等待君如玹的吩咐。
“立刻找人给他刺上奴印,然后带到我面前来!”
“……”少年的呼吸一滞,漠然地目光、微笑的唇角第一次开始寸寸瓦解,疼痛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他便以狰狞的眸光和残虐的笑容紧紧盯着居高临下的御王。
剥开了少年温和柔弱的外壳,却看到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君如玹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他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修罗之景,对于少年的威胁没有一丝畏惧,只有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撬开了螃蟹的硬壳见到蟹肉时那种:终于可以吃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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