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说，是给你听的。”
张遥神情冰冷，不带温度的话，听在秦濑耳里莫名的扎心。
“老大…”
“弄清楚自己的定位。”张遥想说的似乎不止这些，但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
秦濑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快，有不甘也有愤怒，自然还有张遥当着这么多人教训自己的不堪。她一气之下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玻璃门开了又合，李庆有些担忧的说道，“头儿，小濑姐不要紧吗？”
“你关心，可以跟着去看看。”
张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又入定似的看着面前的电脑。
李庆努努嘴，心想那还是算了，一看小濑姐对头儿的感情就不一样，他才不要当炮灰。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当时智尔寄出去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自从那次头儿说自己去查，这都快两个星期了，还没个结果。他再好奇，但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他还没胆大到要去问张遥。
秦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推门进来，脸上没有泪痕，心情倒是恢复的不错，看上去很正常。
这几日他们都没怎么加班，对当时芯片的追踪和对智尔的调查，都进入到了胶着期。有些人觉得，这两件事并不是没有调查到什么，而是他们家头儿不打算继续下去。
这样一来，即使智尔本身没问题，但是张遥这样的避而不谈，反倒让其他组员认为智尔应该就是有问题。人都有私心，头儿护妻心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虽然怀疑，但是依旧保持着职业的节操，没有四处散播。
李庆才看电脑没几下，又回头提醒张遥，“头儿，别忘记晚上的聚餐。”
“今晚我有事，你们自己去吧，我请客。”
“你又不去啊。”
“我不在，你们可以撒野。”
李庆叹气，十次聚会，起码9.5次他们家头儿都不会参加，但是其中七八次都是张遥请的客。他们秉承着有钱的是大爷，张遥不去，他们吃得更放得开。不过话说回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喝之余工作效率绝对放在第一位。
这一次吃饭，在上周便说定了，当时张遥没有明确说去，但那时候他还是想去的。不巧的是，今天一早，何智已经预约了他的晚餐。对于我们的张长官，其私生活的分配，自然是陪女朋友比跟同事吃饭来的更为重要一些。
何智约张遥今晚吃饭是其次，主要是有宝贝要给他看。这不，刚到六点，张遥的手机就响了，表示人已到门口，赶紧麻溜的出来吧。
依旧是那辆车，依旧是青春洋溢的何智。
一件黑白条纹丝质衬衫，搭配着高腰九分阔腿裤，纤细白皙的脚踝印衬出主人身材的苗条。原本穿着红色的高跟鞋，但因为开车，所以特地换了一双白色帆布鞋。风格倒是没有多变，只不过何智先前那头及肩的长发变成了现在的到耳下的微卷短发。
张遥还是第一次见短发的何智，那份伶俐被短发衬托得愈发明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隔得有些远，看不太清楚的原因，何智身上居然多了一分异域味道。
总之，在张遥心里，他很喜欢现在何智的装扮。
从出警局大门起，张遥的视线就没有从何智身上挪开过。对此，后者表示非常满意。
她倚靠在车上，左手撑腰，右手甩了一下自己刚做的发型，“好看吗？”
“好看。”
再好看，张遥也不想在外面看太久。说着便打开车门先上了驾驶座，见状，何智连忙跟着上了副驾驶座。
张遥已经准备好发动车子，不过得先告诉他目的地是哪里。
“去我家。”何智翻开化妆镜，倒腾自己的头发，“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他们都说好看。”
“嗯。”
张遥目视前方，一心开着车，但是何智说的每句话，他都在认真听着。
“我听说你从我给你的那本账本上，查到了一些东西呀？”
何智依旧照着镜子，说话的语气依然像是表达对发型很满意一样。没有波动，也没有转折，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说出了这句话。
要说语气的平静表示何智对这件事的不在乎，但是她提出问题的急切则彻底出卖她的伪装。她甚至等不了回去才说。
“是有一些东西。”
张遥的语气听上去比何智还要平静。他毕竟比何智大几岁，又是人精中的人精，若想隐瞒，眨个眼，脸不红心不跳。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向何智隐瞒对智尔的调查。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是张遥打从心里觉得，他瞒不过何智。
“方便透露一些吗，张长官？”
何智合上化妆镜，侧头看着张遥。
“不方便。”张遥回绝得倒是利落果断，“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
“其实，根本上是想问我接下来的一步？”
何智突然轻声笑了，“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虫，我的想法，你倒是看得清楚。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智尔对你来说重要吗？”
方回的猜测是对的，张遥对智尔的态度，取决于智尔对何智的重要程度，以及他对何智感情的深浅。
“自然重要，比命还重要。”
这下张遥不说话了，他早知道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一定是这样。
“我尽量护你周全。”
趁着等绿灯的间隙，张遥转头看着何智，蓦然说出那句话。它不像一个回答，却更像一个承诺，一个差点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承诺。
许是感觉到空气里的严肃和压抑，何智笑着换了话题，“你猜我待会要给你看什么？”
“什么？又淘到了什么宝贝？”
张遥跟着何智的话，跳过刚才的问题。像是在附和，但是好像他心里确实有点好奇。
何智很是神秘的点头，“绝对的大宝贝！”
一路，两人拉了些“家常”。七点不到，便到了紫荆别墅。
张遥也算是常客，熟门熟路的进了屋子。何智则一进屋，就奔到楼上，连一句“随便坐”的客气话都忘记说。
不到三分钟，何智出现在了楼梯口。怀里多了一个圆滚滚绿油油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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