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这里的氛围？”
裴煜与谈槿坐在长桌的两边。他能感觉出来，谈槿有些拘谨。
“酒是好酒，地方也是好地方。不过以我的身份不免糟践了。”谈槿端起酒杯闻了一下，“酒味醇厚，裴少费心思了。”
“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谈槿眼睛一亮，“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一反应，让裴煜心中想到了市井之间的商贩。
“放心，不是路边的小摊。”谈槿不忘桌上的那杯酒，喝完之后向裴煜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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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能找着这种地方。”裴煜跟着谈槿的指引，到达了一家店前。
车子在后来根本无法开进来，两人只得走路前往。
这店在胡同之中隐藏的极深，若非老顾客怕是难找。
牌匾已经老旧，看上去有些年头。
“这店，是我在刚上大学那年，领队带我说是要找线索，找到这里我迷肚子饿了，刚巧就发现了这家店。”谈槿眼中满是回忆。
拉开门帘，屋内传来了老板热情的声音。
“哟，这不小谈么？这得有多久没来过了。”老板脸上带了道刀疤，却挡不住他的热情，“这回还多了个人，男朋友？”
“停停停，打住，这是……一位朋友。”谈槿想了想，似乎也只有朋友两字能符合些两人的关系。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行。那今天来点什么？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再加份剁椒鱼头，这不是多个人嘛。”
“得嘞。”
老板转身进入了后厨。
“别看了，这家店只有老板一个人，上菜传菜结账都是老板一人包揽。”
谈槿动作熟稔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而后在最里面的桌子中找到了瓶启子。
“人倒是不多。”裴煜进门时就看了一圈，这屋不大不小，不算老板那堆满东西的桌子外，共十张桌。
他们坐下前只有两桌上有人。
“老板的店看心情开，没有人知道他哪天开门，所以才会这样。”
“这种店我还是第一次见，靠心情，有意思。”裴煜接过酒瓶，学着谈槿的样子把酒倒进了碗中。
“但每个月的今天他都一定会开业的。”谈槿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因为这是他与他妻子的约定。”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问你，你明知我当时只是说笑，为什么还这么当真？”谈槿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
“我这个人向来注重约定，随时玩笑但我也是应下了的。”
啤酒刚倒出，表层全是气泡，裴煜眼睛一直在盯着气泡一点点下去。
这一回答出乎谈槿所料，她曾想过裴煜会有很多种解释或者其他的目的，却没想到裴煜会同她说“约定”二字。
两人沉默之时，眼前突然多了道菜。
“红烧狮子头，尝尝和以前的味道有没有不一样。”老板只说一句就又转身走了回去。
“尝尝吧，这儿的狮子头是我这么多年来吃过的最好的。”谈槿拿起筷子，“老板，米饭！”
“来了来了，催什么。”老板的手上多了一个托盘，“碳烤羊排，剁椒鱼头，齐了。”
“老板，今天的辣椒怎么这么辣。”谈槿故意闹着。
“辣椒不辣还叫辣椒？吃你的吧。”老板揉了揉谈槿的头，如亲近的长辈一样和谈槿说着话。
“老板，结账。”另外一桌叫了一嗓子。
“来了。”
裴煜看着这一幕，端起了满是酒的碗。
“这啤酒的味道，似乎和外面不大一样？”裴煜又抿了一口。
“这你都能尝出来，可以啊裴少。”谈槿放下筷子转着碗，“这啤酒是老板的私密配方，老板的弟弟开了酒厂，这也算是自己家的酒了。”
“你那日明知孟清不应留，为何还要保下她？”裴煜话锋一转。
谈槿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嚼就咽了下去。
有些噎着，咳了两声，眼前忽然多了一碗酒。
“不用。”谈槿接过了碗，却将其放回了桌上。
她没想到裴煜会忽然和她提到这事。
“孟清再不济，也是姝娆的亲生母亲。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该由你我一言决生死。况且，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任由她自生自灭不就是她最好的结局么？”
“你错了，她这种人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都会继续掀起波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连她都治不了，你我也未免太过无能。”
再看向裴煜时，谈槿整个人已经换了个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直到谈槿放松下来拿起了碗上的筷子。
“这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那人让我问你，你能用什么方法找到他的人？”有关于这点，裴煜也是好奇的。
那日孟清将人换到别处后，他再也没找到过那些人的踪迹。
他尚且如此，谈槿在此处根基未稳连个手下都没有，怎么去找被人刻意藏起的人。
“我可没你们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我不过多了些手段。”
“手段？”
“那日我被人跟踪，将人射中之后，我给那人留了些东西。”谈槿不紧不慢地说道。
“追踪器？孟清还没那么傻。”
追踪器，那些人身上不是没有，但在被孟清抓住的第一天就失去了追踪器的信号，可见孟清对这些还是很谨慎的。
“我也没那么傻。”谈槿白了裴煜一眼，孟清那种蠢人都想得到，她怎么会想不到。
“我在那人的枪口上洒了些药粉，这些药粉必须要有几味特殊的药物才能清除，孟清不懂但是医生一定知道。”
“你怎知孟清不会通过别的途径找点药，又或者她会为了不暴露选择不救那人？”裴煜说话间却没有放下筷子。
谈槿看着也有趣，“老板，你今天做的好吃啊。”
裴煜夹鱼的动作一顿，被谈槿这么一调侃，他这一筷子是该起还是不该起。
好在谈槿并没有让这个尴尬继续下去，话语又回到了主题：“你都说了，孟清没那么蠢，她看着那人不管只会引起其他人的愤怒，她留下那么多人一定是还有用处，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至于药嘛……”谈槿说到这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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