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吕教授一把抱住湿漉漉的女儿,眼泪不断往外涌。
郭教授则向众人问情况,等问明事情缘由,这位文质彬彬的教授挥拳就向刘真脸上砸去,正中刘真的鼻梁,霎时间鼻血就下来了。
菲儿惊叫一声,捂住嘴。
接着,她尖叫道:“你凭什么打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一直想找机会对你女儿说。要不是他心软,怕伤害你女儿……”
郭教授气得发抖,怒不可遏道:“当我女儿嫁不出去吗?枉我教你几年,算看错你了!别说你们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生了孩子,照样能离婚!你不爱她大可直说,为什么要欺骗她?你欺负她不会说话是不是?”吼到最后一句,他眼睛都红了,再次挥拳。
刘真被打得踉跄后退,抬手擦了一把脸,擦得脸上满是鲜血,看去很恐怖。他难受地对郭教授道:“老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狠不下心来告诉小雅,怕她承受不住……”
他越解释,郭教授夫妇越生气。
吕教授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指着刘真脸骂道:“岂有此理!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当小雅离了你不能活吗?你这样对她,简直是人渣!”
清雅急忙上前拦住父亲。
唉,这都是哪一年的事了!
几十年前的事,生气干嘛?
若是打坏了刘真,不值得。
清雅可没忘记在大靖,那个李红枣就因为张家逼她打了胎,迁怒于郭家,对郭家耿耿于怀,若非她从中挑拨,郭家未必能和谢家结下大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好。
清雅拦住父亲,又竭力向刘真比划,推他走。
她指指自己,再指了下刘真,两手交握再分开,意思分手了;又指了下刘真和菲儿,再做了个祝福的手势。
刘真看愣住了。
郭教授激动地喝道:“还不滚!”
女儿能想开,他求之不得。
菲儿拼命扯着刘真离去。
刘真回头,清雅早转脸对爸妈了,半点没留恋他,也没多伤心的样子。他迷惑了:清雅不是因为他才投水自杀的吗?
一场惨剧被挽救了,人们纷纷散去。
郭教授这才有空闲对方初三人感谢。
方初忙笑道:“郭老师别客气。小雅不是自杀,我刚才看得很清楚,她是想下水掐荷花,谁知中间深的很,就滑下去了。”
说着看向清雅,要她认可。
他想清雅刚才那样对刘真,应该不会再有心结,所以为她隐瞒,将自杀说成是不小心失足。
可是清雅确实没自杀,于是欣喜点头。
这件事她告诉过大靖的方初,难道他想起来了?
清雅激动地上前就握住方初的手,指向他头,“你想起来了?”
方初触电般,从手到身子都僵住了,强自微笑保持冷静,他又困惑了,实在不知清雅想要跟他确认什么。
他听过郭教授的课,他也知道郭教授有个女儿是哑巴,因性格内向,不大出门的,他没见过,并没有交集。他离开学校很多年了。当年他在校时,小雅还小呢,他也不记得自己和一个哑女有来往啊。为何清雅像对他很熟悉的样子?
清雅终于确定:这个方初不是她的方初。
她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看着爸爸客气地对方初说请吃饭什么的,方初婉拒了,他们又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还说了许多话;然后,她被爸爸妈妈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各自挽着她一条胳膊带走。
她脚下顺着爸妈走,却固执地扭头看着方初。
那浓墨般的眼中,满是不解、失望和痛心。
方初也回过头来,正撞见她目光,莫名心一颤。
清雅忽然挣脱爸妈的手,又追过来。
方初停下脚步,站那等她。
韩希夷和陈雷也都停步,看着这一幕。
清雅跑过来对方初做手势:“你住哪?”
郭教授和吕教授也转回来,郭教授有些尴尬地为女儿翻译道:“她问你住哪。――小雅是想感谢你。”又转向清雅道:“小雅,爸爸有他的电话,改日咱们请他吃饭。好不好?”
方初忙道:“没关系的,郭教授,小雅有事要问我。对吗?小雅。”那口气,十分的迁就温和,好像对妹妹。
清雅激动地点头――他懂她的心思!
方初便掏出手机,飞快在屏幕上点了起来,将家的地址和公司地址都发到了郭教授手机上。这是为了向郭教授表示坦荡。
然后他微笑对清雅道:“我白天不在家,都在公司。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说到这想起清雅不会说话,忙又道――“就发短信。”
清雅点点头,又做手势:“我可以去找你吗?”
郭教授不知女儿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这样,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又急又尴尬,还不得不为女儿翻译给方初听。
吕教授更尴尬。
方初笑道:“当然可以。”想想又补充道:“你可以先发短信给我,约好了我就来接你。”他不知清雅什么情况,怕她独自外出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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