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的味道……怪怪的，一口灌下去，杨炜脸都皱了起来。
卓冰倩让他这副表情逗得格格直笑：“怎么这副表情呀？”
杨炜很老实：“味道很怪！”
“味道怪？”卓冰倩拿过他这杯，拔掉他的吸管，将自己的吸管插进去吸了一点，咂咂嘴，说：“味道挺正常的呀，怎么会怪呢？”
杨炜说：“第一回喝，不习惯。”
卓冰倩有点瞠目结舌：“第一回喝？你以前都没有喝过可乐？”
杨炜说：“没呢，读书的时候嫌贵，等进了部队，只供应开水、红茶和速溶咖啡，极少有这种碳酸饮料，所以一直都没喝过。”
卓冰倩把他的可乐还给他，一脸同情：“那你得想办法喝回来了，不然我很容易误认为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杨炜问：“你很喜欢这种饮料？”
卓冰倩把吸管插回自己的可乐杯子中：“也谈不上多喜欢吧，三天两头还是要喝一两杯的。”
杨炜看着她美滋滋的吸着可乐，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习惯可乐的味道，不能让她认为自己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也要尝试着去喜欢，没有理由。
“这段时间工作很累吗？”啃鸡翅膀的时候他注意到，她似乎瘦了，忍不住问。
卓冰倩叹气：“累倒不累，就是压力太大。”
杨炜问：“怎么回事？”
卓冰倩说：“你也看到了，天天一堆记者守在门口，一看到我就扑过来，害得我每天上班下班都提心吊胆……还有一堆国外的权威机构发来邀请，点名要我去跟他们交流，甚至催着让我发表论文……我的天，我都快烦死了。”
杨炜笑：“功成名就了，那不是挺好的吗？”
卓冰倩说：“好什么好，又不是我有能耐治好这种绝症的，我连水晶果最基本的药理都没有搞清楚，拿什么去糊弄他们？一出去准穿帮。我说，你真的应该快点把水晶果种出来，不然的话我可死定了！”
杨炜说：“这个我可没有办法，最早也得等到明年，急也没用的。”
卓冰倩一脸失望：“等到明年，我早就让这巨大的压力压扁了。”用手里的汉堡包比划了一下：“这么扁！”
杨炜一直都挺关注她的，自然知道现在她的压力有多大。奇迹般治愈尿毒症，而且是数次治愈，她已经被推上了华陀再世、起死人而肉白骨的高度，她的医院的网站因为访问量过大，短短两个月内瘫痪了四五次，更有无数权威机构对此高度关注……而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的意思，一直强调这只是病人意志坚强所创造的奇迹，她不敢居功。但是也得有人信才行，为什么同样是尿毒症晚期，放在别的医院病人就只能苟延残喘，到了你这里却很快就康复了呢？难道其他医院的病人都是软蛋，意志薄弱？那不是扯淡嘛！大家就差没求这位姑奶奶学学莆田系，给个准话，也好给无数患者一个希望了。这关系着全世界数千万尿毒症患者的生死，这压力实在太大了，她根本就扛不住。
真正让她倍感压力的是水晶果这种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药没了。没有水晶果她就拿那恶毒至极的尿毒症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她又不忍心糊弄病人以榨取钱财牟取暴利，而就算她承认自己现在治不了这种病，也没有多少患者愿意相信的，所以她现在等于是被架在火堆上下不来。不过这种事情在萧剑扬看来并不难办：“要不，等水晶果丰收了，我专门卖给你们医院？”
卓冰倩颇为欣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杨炜说：“不过，不是没有条件的哦。”
卓冰倩精神振奋：“什么条件？你说！”
杨炜说：“第一，两万块一枚，一分钱不能少！”
卓冰倩打包票：“完全没问题，两万块一枚，你有多少我们就收购多少！”
杨炜说：“第二，你们不能用它去牟取暴利！”
卓冰倩说：“那我们也不能光治病不赚钱吧？中国医生的劳动价值本身就被压得非常低了，都是靠药物和医疗设备赚回来的！”
杨炜说：“那我可不管……我只希望大多数尿毒症患者都能用得起这种药，像我妹妹那样的学生不必再为身患绝症的同学上街募捐！”
卓冰倩沉吟片刻，说：“那……这样，我们赚一倍的钱行不行？一个疗程四万块，很良心了。”
杨炜咧嘴：“四万块还良心呀？”
卓冰倩说：“做一次透析都要好几百呢，而且一周起码要做两次……如果不能换肾，就得一直做，直到病人去世，你想想这得花多少钱？你再想想做一次肾脏移植手术要花多少钱？很良心了好吧？”
杨炜苦笑：“我不懂行，说不过你，一倍就一倍吧，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自己卖。”
卓冰倩用力点头：“放心吧，我们不会昧着良心赚钱的。对了，听奶奶说水晶果的叶子做成茶叶，对高血脂和高血压有特效，你是不是考虑开发一下这方面的业务？要知道，现在高血脂和高血压的人越来越多，各种降血脂血压的药物价格昂贵，效果还不一定有水晶果叶好，如果你开发这方面的业务，肯定是财源滚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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