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6日，陆旸小朋友二十岁生日到了。“遮阳伞”们承包了燕京世贸广场LED屏，静安金碧大厦投影，以及燕京、静安、临安等大城市的公交站地铁站广告屏，为他投放生日贺图，还买了微博、饭圈等APP的开屏为他庆生，陆旸产生了一种全国上下都在为自己过生日的错觉，惊喜之余也有些压力。
他得做得更好，不辜负粉丝对他倾注的心血才行。
小寿星自己并没有打算高调庆生，只是和爸妈说好回家吃顿饭，顾暖还在培训，赶不回来，他稍稍有点儿遗憾。
陆旸一进门，先看到门口有一双显眼的红色长靴。
老妈本命年到了？不是还早吗？
他换好鞋，走进客厅，茶几上摆了一个大蛋糕盒，爸妈都不在。
“爸，妈，我回来了。”陆旸喊了一嗓子。
“哟，儿砸回来啦，好了暖暖，不用帮我们了，去陪你男朋友吧。”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陆旸捕捉到关键字，心跳加快。
暖暖回来了？
他放下背包，蹬蹬蹬跑过去，拉开厨房门，老爸在切菜，老妈在拌调料，而站在最里面洗手池边的人正是顾暖，她把长发扎成马尾，身上穿着杏色毛衣裙，外面还围了一个粉色的围裙，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居家。
“一听见‘暖暖’两个字就着急啦？”陆妈妈笑他。
陆爸爸哼了一声。
顾暖擦干手，走过来，拉住陆旸的手，“回来啦，小寿星。”
陆旸直接把她抱住，埋头在她颈边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回来了。”
顾暖捅捅他的腰，你爸妈还在呢，注意影响！
陆旸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对爸妈说：“我帮你们打下手吧，让暖暖去休息。”
“你们俩都去歇着吧，人多还施展不开，再说也没多少活儿了，我和你爸一会儿就弄完。”陆妈妈摆摆手，“自己腻歪去。”
两个小年轻退出厨房，陆旸问顾暖：“你昨天不是说耿导不让我们同时请假吗？”
“又没正式开拍呢，哪有那么多要求，我骗你的。”顾暖说：“你还真是……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啊。”
“女朋友说的话，当然要无条件相信。”陆旸伸出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顾暖眯起眼捏捏他的脸。“真乖。”
“我前天拿到剧本了。”陆旸开口，顾暖僵住，干笑了两声。“啊哈哈，是吗？挺好的。”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她一点儿也不想聊剧本的问题。
陆旸并没有如她的愿。“我觉得陆至兴和舜华的关系挺复杂的。”
“是挺复杂的。”顾暖说。
“我感觉编剧设计这样一种关系是有用意的。舜华身后是兰因班，旧燕京的一等妓院，充满了颓废、情欲、醉生梦死……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成了一朵罂粟花，引诱无数人沉迷，她也想用招数来套上陆至兴，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卖命，就等于把他浸泡在旧社会的灰烬里。”
顾暖心想她现在感觉陆旸就像在骂她一样。
“但她心里也是矛盾的，是不是？”陆旸盯着顾暖。“她既想教出一个懂事的，乖巧的，听她话的仆从，又想培养一个成熟的，聪明的，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她既用感情诱惑他，又用书本浇灌他。她让陆至兴接触到了新思想的光明。”
“不。”顾暖缓缓摇头。“你别这样想，舜华的感情没有这么高尚，而且旸旸，你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去看问题。你只是陆至兴，你所知道的事都是用他的眼睛看到的事，所以你的价值判断也是基于他经历过的事情，一旦你掺杂了别的视角，表演的时候就很容易受其他因素影响，发挥不出应该有的效果了。”
“可是……陆至兴恨舜华，我不想恨你。”陆旸小声说。
“角色是角色，我们是我们，拍了这么多戏了，你还没明白吗？”顾暖笑着抱住他。“顾暖永远爱陆旸，陆旸也一直爱顾暖，不是吗？”
“嗯，当然！”
“过生日就别想工作啦，反正离开拍还早着呢，静安那边的景都没有布完。我估计要到年后了。”
“嗯……对了，我和李诗汀、顾否拍的《楠木向阳》，哦不对，改名字了，《年少的欢喜》定档了，12月31号。下个月还得参加发布会。”陆旸说完才意识到他又在聊工作了，捂住嘴，眼睛滴溜溜地转，一脸无辜地看着顾暖。
顾暖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选择宠着他。聊工作就聊工作吧。
“发布会在哪儿？”
“在临安，30号，我31号回来陪你跨年。”
“怎么？发布会不打算邀请我？”顾暖故作生气。
“啊？这种活动也可以带家属吗？”陆旸问。
“媒体都能参加，我就不能啊？一张邀请函的事儿，你不给我我也能找徐导要。”
“给给给！”陆旸猛点头，“我让徐导把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留给你。”
顾暖连忙说：“那是坐主创的，我可不敢，低调低调。”
“来来来，上菜咯！”陆妈妈端了两盘子菜出来，后面跟着陆爸爸。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了六菜一汤，陆爸爸拿出一瓶白酒，顾暖之前一直以为他老人家只喝茶。
“陆旸，二十及冠，你现在已经成人了，可以喝酒。”陆爸爸把酒推过来。
顾暖小声在陆旸耳边嘀咕：“那你之前喝酒都是偷喝的啊？”
陆旸：“嘘！”
陆妈妈：“暖暖喝红酒吧，红酒养颜。”
“好的阿姨，我都行。”顾暖说。
“今天旸旸二十岁，一家人都在一起，真好。儿砸，妈给你准备了一套西装，放你衣柜里了，以后上电视可以穿。”
“谢谢妈。”
“你书架上那一整套《十三经注疏》是你爸送的。”陆妈妈说的时候一脸嫌弃。
“多读史。”陆爸爸说。
顾暖一看他们都把礼物亮出来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陆旸。“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旸旸，姑苏的一套房，在古城区里，环境不错，你想度假的时候可以去住，叔叔阿姨也随时都可以去呀。”
陆家三口人：“……”
生日礼物送套房……
有个有钱的儿媳妇（老婆）压力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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