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跟公炎的介绍看过去，中年人见到一位也就17、8岁的少年，大概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这位是…？”中年人请教。
没有因为年纪而有过多轻视。公炎亲自介绍来的，应该有几分能量，可能是哪个公子哥。
“秦川。”
秦川没有隐瞒姓名，反正又不重要，取出灵器，道：“我要卖这个。”
“龙纹玉？”一晃眼，中年人大致辨识。
有些郑重。
如果是其他人拿给他，他肯定先考虑是假货。公炎介绍来的，那就要先考虑是真货，然后再认真研究。
“能给我看看么？”中年人问道。
“可以。”秦川给他。
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能力认出灵器。还是说，单纯当玉来看。
鉴定师的工具很多，虽然中年人一过手，经验就让他觉得这是假货，但出于对公炎的信任，还是取出工具来辨别。
也许玉是对的，后期雕工方面出差错，这样也能值十几万。
打开小灯，用放大镜认真辨别一会，他眉头就那么皱起来，看得越久，眉头皱越深。
“公先生。”
片刻后，中年人摘下眼镜，随手关掉小灯，然后轻轻一叹，道：“我说句实话，公先生别不爱听。”
公炎不了解那是什么，看向秦川，征询他的意见。
“说吧。”秦川有心理准备。
“这是块假玉，而且仿制的特别拙劣。我甚至能说出，这是在哪仿的，百分百假货，不值100块钱。”中年人道。
他不想说得罪人的话，尤其是公炎介绍来的人，可这就是假货，而且假的令人发指，最多骗外行，他再会说话，也没法好好说。
“你确定？”公炎连忙追问。
秦川本事那么大，怎么会拿个假货来糊弄人？
他虽然相信中年人的鉴定能力，但他更相信秦川。也许中年人看错了。
“很确定，你们想要，就这样的玉，我白送你们十个。”中年人道。
“不会吧…”公炎看向旁边。
怎么这样的高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拿回去吧。”中年人还玉。
“帮个忙，把它拿去拍卖会上试试。”秦川道。
看来中年人不认识灵器，无法分辨，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买家里有懂行的。
“这不合规矩，我们拍卖会干的是诚信买卖。也因为这样，行家多，这个，拿上去也流拍。”中年人拒绝道。
“那就让它流拍。”秦川道。
“你…”中年人不悦。
怎么非要拿假货碰运气坑人么？刚才他还敬重点这小子，现在真是大失所望，不值一交。
“不行就算了吧？”公炎劝说道。
既然百分百是假货，又何必执意去拍卖呢？反倒丢失颜面，被人笑话。
“我没让你当真货卖，你就明白告诉所有人，这是假玉，成本只有不到100，流拍算我的。”秦川道。
“这是图什么？浪费大家时间？”中年人大惑不解。
怎么非要那么执着拿去拍卖？闲的？
“因为你没真看懂它。”秦川道。
“什么？”中年人感到好笑。
就一块假玉，说破大天也是假玉。能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他都看得出，肯定是骗人王那个作坊造的，那处假古董作坊在魔都古董圈小有名气，就这假货，还一脸高深莫测？
肯定是被骗人王给高价糊弄，心有不甘想找个人接盘，可惜此地那么多行家，不可能有人接盘。
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敢说他没看懂，对自己鉴定能力很自豪骄傲的中年人，当然心生不悦。
“这位可是魔都最顶级的几位鉴定师之一…”公炎连忙提醒。
这个级别的人，在专业方面都有自己的骄傲，不允许有人质疑，更别说这样直接否认。
“我没有看不起他，也不是贬低，这块玉，确实有几分不一样的地方。只看是否有人识货。”秦川解释道。
“那请教，不一样在哪？”中年人问道。
他只是普通人，灵器元气什么的，说来估计也不信，不如不说。
“就像一张明信片，有的人眼里一文不值，有的人眼里重若千金。这玉也一样。我在找懂的人而已。”秦川道。
“故弄玄虚。”中年人冷笑。
这些说辞，在他看来明显是说不出不一样在哪，故意用大段话掩饰心虚而已。
公炎就不这么想了，他见识过秦川的本事，自己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也许这不是虚言。
“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拿去拍卖吧？反正也不是让你们骗人，不是说，能告诉大家是假玉么？”公炎劝说道。
“公先生，我们这么高端的拍卖会上，这种东西出现，有损名声啊。”中年人无奈道。
他可以看不起秦川，生秦川的气，但他不能不给公炎面子。
中年人是魔都顶级的几位鉴定师之一，而公炎，是魔都无双的大师，无人出其左右！
“规矩我懂，不会让你们白白损失的。”公炎道。
他这么说，显然是准备补偿损失。以公炎的能力名誉地位财富，补偿他们肯定不会太少，当然使得中年人犹豫起来。
“好吧…”
中年人想了一会，觉得既然可以告诉别人是假玉，又有公炎担保补偿，可以给他这个面子，道：“公先生…我要提醒您一句，有些朋友值得深交，有些真不必要啊。”
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往秦川那边看。
“是这回事。”公炎苦笑。
他也闹不懂，秦川葫芦里卖什么药。莫非之前都是巧合，秦川只是骗子？刚好遇上说准那一系列事？她妹妹本来就要恢复，秦川刚好装模作样作法？公炎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
“顺便说一句，这块玉，低于五十万我不会卖的。”秦川补充道。
听得他们都大跌眼镜，就这么一个成本不到100块的假玉，低于五十万不卖？这不是找冤大头，这是抢劫啊。
“公先生，这…”中年人希望他劝一劝，这也太不像话了。
“听他的吧，大不了流拍。反正能说实话，不是骗人。”公炎发呆一会，苦笑道。
“这真是来浪费大家时间的？哎！”中年人长长一叹。
成本不到一百的破玉，卖至少五十万，明摆着奔流拍来的。
对此，公炎也唯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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