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终究是回忆。
姜楠在这一刻，竟然想起了沈白。
想到了曾经与她一起的时间。
那时候，虽然对这个女人没有接分好脸色，但是，有些时候，他心里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当时他不懂，现在，忽然之间，他懂了。
那是一种信任。
曾经的沈白，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可怕女人，这个女人处处为他着想，在这个女人的“保护”下，姜楠在南方过得那是风生水起，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这背后，都是沈白在替他摆平一切。
失去，才知道珍惜。
在周方舟的帮助之下，当沈白失踪之后，当他真的摆脱了这个女人的控制之后，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心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思念。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直到现在，他也忽然明白，那是一种依赖，一种很无赖的依赖因素，一种吃着谁还看谁不顺眼的情怀，可是这种感情，却在失去之后才会慢慢地发酵出来。
大将军给姜楠开出来的条件，就是让他帮忙寻找一个女人，只要他找到这个女人，凤眼珠他会亲自从紫月阁中取出来作为报酬交给姜楠，而且，他还会帮他达成一个心愿。
姜楠在梦境中，道玄曾经说过，凤眼珠就在姜楠自己的眼睛里，可是，凤眼珠是有一对的，那神殿之上的凤凰眼珠之处，明明有两个窟窿的。
姜楠心里也明白，大将军此人行事作风一项狠辣，不为所用，比不会让他成为自己的对手，所以，如果不和他穿一套裤子，那就就准备穿寿衣。
活着，才有希望。
姜楠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代价就是，乐清要留在将军府当人质。
当天晚上，姜楠和乐清见面之后，他把这件事跟乐清说了一下，乐清表示这事儿要需要谨慎考虑，试想一下，一个大将军，权倾天下，别说是找一个女人，就是找一百个女人，估计也没谁敢说什么，但是为什么要求助外人。
如果这个女人身份不能曝光，那就更应该自己去找，这样才能保证消息不泄露出去，如果这个女人无关紧要，那么何必找姜楠，随便拍一队兵出去，扫荡一下就知道了。
这一点，姜楠自己也想过的，他有过很多种设想，去假设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可是，到最后，所有的假设全部推翻。
因为，大将军要找的是她的妹妹，而她的妹妹就是已经去世的德妃，凤眼珠就是德妃下葬的时候，手中紧握的随葬品。
姜楠问道大将军寻找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并且，既然她是德妃，死后自然是下葬到黄陵，墓穴并不难找。
然而，这位大将军给出的结论却是，她妹妹死的时候，他正在前方作战，战败而归，人已经下葬，前皇后一个月后病故，一切，都在两个月之间发生了。
本来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大将军清楚地记得，她妹妹在死前的三天还差人给他带来了密函，这封密函用的是他们家族独有的密文所写，送信的人是当初德妃进宫的时候，大将军给他的一名贴身侍女，这名侍女是老将军，也就是这兄妹俩的父亲，生前亲自培养的一批暗卫中最后留下来的两个之一，另外一个在自己身边。
“大将军，那送信的人呢，如今身在何处？”
大将军说道：“死了，信交给我的一瞬间，人也断了气，所以，这么多年我都在怀疑，怀疑德妃的死另有隐情。”
姜楠坐在那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来，盯着林萧的这张脸，同样英俊帅气，也许，凤族血脉的人都有一副让世人羡慕妒忌的好面相。
“您这是让我盗墓啊。”、
姜楠此时方才明白这大将军的意图。
盗墓，盗的是皇族德妃娘娘的墓，而且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随时可能丧命的关口。
“我与你们林家，莫家都有些渊源，莫家如今虽然已经尽量掩藏实力，但是，莫家风头太过，就算是再怎么深居简出，终究还是皇帝的心腹大患，那是一把双面刃，能上别人，也能伤到自己。”
“那林家呢。”
姜楠问道，可是，不用大将军回答，他自己已经明白了。
林家聪明，知道自己祖上是从哪儿来的，改名换姓依然掩盖不住锋芒，就只好对自己下手狠一点，族人四散，隐居山林。
相比较莫家到了最后时刻不得不隐退而言，林家反倒是平静了很多年。
“还是那句话，贪婪，永远不会消失，再精明的君主，终究抵不过长生二字的诱惑。”
姜楠大胆地做了一个推断，“您的母亲，也就是老将军夫人，是不是出自林家。”
大将军愣了，但也笑了。
终究是没有看走了眼，这年轻人，有魄力，有胆识，还很聪明。
林家子嗣，就当如此。
“好，我答应您。”
“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安排好。”
“很简单，让我死一次，昭告天下。”
大将军：“......”
三天之后，姜楠的尸体被悬挂在城门口上，被打的满目全非，身上全是白羽箭，罪名就是夜袭将军府，大将军受伤。
这还得了。
活该万箭穿心。
对着城门楼的尸体，那是一阵唾骂，在这个天下，大将军是万民的救星，没有他，就没有安定的生活。如今这个恶人居然敢刺杀大将军，简直是罪该万死。
消息传到皇宫，皇贵妃知道了，颇为震惊，皇帝知道了更是震惊。
他们来震惊的目的一样，这个叫姜楠的小子都是被自己放出去寻找凤眼珠寻找长生不老之方的，因为这事儿不能被天下所知，所以要秘密进行，如今，这人死了，还是被自己的大将军给杀了的，这事儿，真是气愤也不能出气啊，不然，这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真是混账，越老越糊涂，就不能先抓住了审问审问再说，直接就万箭穿心，他是觉得他将军府的弓弩阵不用一下觉得可惜吗？”
大总管吓得立刻过去劝解，“皇上，别生气，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多了去了，少他一个不少，咱们再找。”
皇帝大发雷霆，“你懂什么，他不一样，算了，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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