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底子差，还敢在音乐公司的练唱房里嫌丑？”陆修浅浅地笑了笑。
这一笑，笑得华歆又失了神。
果然人到中年，荷尔蒙是会分泌地更加旺盛一些…
华歆咳嗽了一声，错开眼，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站得笔直，神『色』淡淡道，“公司请老师来，是来教学，可不是来冷嘲热讽的。开始吧。”
这女人，脾气倒是不小。
陆修又是一笑。
却矜贵地伸出手指，为她弹起最简单的练声音阶。
华歆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花痴属『性』…从前，二哥请的那些老艺术家给她上课，每次不过半小时，她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头昏脑胀腿抽筋，可今天…光是人家一双手，华歆觉得自己都可以欣赏好半年。只可惜练声房里没有纸笔，不然，为他现场做一幅手部丹青，也是美事一件啊！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约20分钟后，陆修道。
以他看，这姑娘就算是再练上一百年，也达不到歌手及格线…陪她练声，纯属浪费光阴。
而她本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老师觉得我有进步吗？”华歆端着架子问。这叫先发制人，华歆以前就是这么对付那群老艺术家们的…她都这么说了，当老师的，总不好折损了学生的面子…
而陆修没做声。
华歆想，这可真是个冷淡且不解风情的男人。
又想起二哥那番关于艳遇与矜持的宏论，华歆这个老处女决定放手拼一把…反正，如今她顶着19岁小姑娘的皮，丢不到华家的脸…
华歆上前一步，靠在钢琴前，单手托腮道，“那老师明天还会来吗？”
一缕头发从她耳畔滑落，挡住了窗外一线阳光，陆修看着这张白皙精致，稚气未脱的脸，很努力地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没有…
他耐心地合上大摇盖，问，“怎么，你还想练？”
华歆干脆双手捧脸，嘟嘴道，“从前，家里给我请的那些老师们，没有一个愿意来第二天的，其实，我也没那么差吧。”
陆修笑。
被嘲笑了华歆心里有点不舒服，起身，道，“不来就算了，反正公司又不止你一个老师。”
可真够没耐心的…自己不过犹豫了几秒，她居然现实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冷冷淡淡的，可见，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
“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这里等你。”陆修道。
他起身，个子足足比华歆高了大半一个头…“我不喜欢人迟到，记住了吗？”
华歆心有戚戚…
她这个人，被家里人宠惯了，虽说已是三十岁附近的中年剩女了，骨子里还跟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差别，最爱晚睡以及睡懒觉，准时什么的，一向不怎么喜欢…
“半小时之内还是可以容忍吧？毕竟谁还没个特殊情况呢？”
陆修下意识将眼光往下移了移，华歆无语…道，“我说的特殊情况是指堵车什么的…”
“堵车就不用来了。”陆修道。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
给了他一张上好的皮相，一双艺术品样的双手，同时…也给了他一条不讨人喜欢的毒舌！
华歆路过沙发时，格子正在查看评论，华歆瞄了一眼，看到图片里p得发白发亮的自己，讶异得合不拢嘴，“这白得跟鬼一样的人是我？”
格子比她更加吃惊，姑『奶』『奶』不是最喜欢‘艳压’一众女星么？不夸张一些怎么艳压？
这话不好直说，格子指了指旁边某天后，道，“我们这不算什么，你看看这位…这才叫做p。”
这一点，华歆深表同意。
三年前，华歆在游艇会上看到这天后时，她就已经是皱眉可以夹死苍蝇，下水不用救生圈那种状态了，如今身姿曼妙，肤如凝脂，童颜不老，鬼才相信…
不过，女明星嘛，为世界带来美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华歆还是能理解的。
华歆顺眼又看了看微博下那些评论，一条一条的，对仗工整，粗粗一看，还以为是首诗歌…见自己粉丝如此有文化，华歆与有荣焉，只是，再往下翻时，却有些不对劲了。
“这些个评论，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整整齐齐地就算了，一番下来，竟全都是溢美之词…华歆越看越觉得这些评论像是早些年，邪/教组织宣扬的升天教义…
“公司该不会买了水军吧？”华歆很少『插』手微博的事儿，更新或者转发，都由格子管着。
格子满不在乎道，“现在圈里谁不买水军刷好评啊，如今这世道，职业喷酸黑，外加一个脑残粉几乎占据了微博半壁江上，水军这支庞大队伍要是消失了，你信不信，全网那些口碑好的明星，一夜之间就能被黑料淹没…需求催生市场啊！”
格子这话，华歆觉得有些绝对，有人玻璃心，喜欢看到一片赞歌，自然也有人不在乎外界评论。
至于华歆自己…她是个虚荣的女人！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那给我多买一些水军吧，之前不是还有人说我是文盲吗？”华歆道。
“好咧。”格子道。
等到十点，也没有看到声乐老师上门。华歆等得不耐烦，正准备上楼睡觉，许婧瑶同白斯兰回了公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倒没有发生，华歆从来不跟不在同一档次的人成为仇人…
华歆只瞥了两人一眼便径直上楼。
许婧瑶这个玻璃心气不过，朝她吼了一声，道，“金素熙，你那是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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