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王曦遥面色铁青，走在前面，李梅吹风得意，跟在王曦遥后面。
药堂遥遥在望，王曦遥铁青着脸，转过头，冷冷地盯着李梅，“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给卖到妓院去！”
“那就得看本小姐心情如何了？”李梅不慌不忙地说道：“要是你惹我不高兴了，本小姐就把这件事编成歌，在妓院广为传唱，保证让你一夜爆红！”
说完，李梅还嘻嘻笑了两声，王曦遥咬牙切齿，却又没有办法，重重地哼了一声，负气朝药堂走去。
夜声人静，小巷中本就没有什么人，昏暗的灯光，将人影拉得老长。
宁静的小巷，有了几分凉意。
王曦遥忽然站住脚步，李梅躲闪不及，撞在他的后背上。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干嘛？”
“有古怪！”王曦遥冷声道：“后退！”
话音未落，阴影中走出来一群人，团团围住。
没等两人细想，徐茂青满脸寒霜，慢慢走了出来。
李梅见状，心中大骇，正要后退，后路却被人给堵住，只能缩在王曦遥身后。
“真是好本事。”徐茂青夸奖道：“能让闻道吃亏，有史以来，你是第一人。”
“彼此彼此而已。”
“别说废话了，我女儿在哪？”
“哈，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王曦遥笑着说道：“那么多人在现场都看到了，徐听雨已经跟成韵双宿双飞，你跑来我这里，不是南辕北辙吗？”
“是吗？”徐茂青冷笑连连，拍了拍手。
阴影中走出来三个人，梁全一脸愧疚，看了王曦遥一眼，很快就把头低下去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徐茂青竖起两根手指，“要么你告诉我听雨在哪？要么我当着的你面，打死他！”
徐茂青话音刚落，一个人立马掏出一把刀，架在梁全的脖子上。
李梅被吓了一跳，抓着王曦遥的衣服瑟瑟发抖。
黑夜无声，凉风透骨，梁全一脸悲壮地看着徐茂青，感慨道：“徐公，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抵不了一条命吗？”
“你给我闭嘴！”徐茂青转过头，目光凶狠，“我对你够容忍了！如果不是念在你跟我这么多年，第一时间，我就将你大卸八块了！”
一言既出，直透肺腑，梁全只感觉夜更凉了，朝王曦遥看去，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让王曦遥不要管他，这件事他一个人扛了。
徐茂青转过头来，看着冷静如常的王曦遥，狞笑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戏演完了吗？”王曦遥打了个哈欠，推开徐茂青，带着李梅朝药堂走去，“打扰人家睡觉，可是很不好的习惯哟？”
轻巧的脚步，却迈出了沉重的步音。
徐茂青背对着王曦遥，轻轻挥动了一下手指。
一道鲜血飞溅而出，梁全紧咬着牙，额头渗满冷汗，硬是没有出声。
只不过动刀的人，是徐茂青专门培养的，知道戳什么地方，能够让对方体会到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的感觉。
当王曦遥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又是一刀落下，梁全没忍住，叫出了声。
李梅身子一阵摇晃，几欲摔倒，王曦遥却还想没事人一样，继续朝药堂走去。
门口就在眼前，不过两步的距离。
梁全躺在地上，咬碎了牙，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却带着几丝解脱的笑意。
这样就足够了，就这样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
月光很冷，刀光更冷。
梁全慢慢闭上了双眼，等着最后一刀的到来。
“等一下！”王曦遥终于没有迈出最后一步，停在了药堂门口，慢慢转过身来。
刽子手的刀悬在半空，刽子手朝徐茂青看了一眼，徐茂青挥了挥手。
两个人将梁全扶了起来，梁全一脸责怪地看着王曦遥，“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头！”
王曦遥没有答话，慢慢走到梁全身边，先是看了一眼他的伤势，然后对徐茂青道：“还不放人。”
“放了他！”
徐茂青一句话落下，两个人放开梁全，任由他倒在王曦遥身上。
“告诉我，我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徐茂青一字一顿地说道。
“成公馆！”王曦遥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徐茂青，“是徐闻道让你这么做的？”
不过是一句普通的问话，徐茂青却感觉背心发凉，不敢与王曦遥直视。
没等徐茂青答话，王曦遥摆了摆手，将梁全扶起来，若有所指地说道：“肯定不是他。”
说话间，王曦遥扶着梁全朝药堂走去。
徐茂青感觉杀意渐消，赶紧喘了两口气，恢复平静，强撑着说道：“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王曦遥把梁全交给李梅，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茂青，“因为他没有这么蠢？”
“你在骂我蠢？”
“你居然听出来了？”王曦遥用略带惊讶的口吻说道：“看来你没我想象中的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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