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山的时候只揣了一把小算盘连剑也不佩的,他不愿,不愿当英雄,源于他不耻,英雄都是要早死的,英雄都是要被人追着满山跑的,英雄,英雄是和他关五花一点边也不沾的。对于当这种“废物”,他是太乐意的了,关五花天生下来就是没有上进心,何苦呢,偏要逼自己做那佼佼者,是费力不讨好,是自讨苦吃,是不妥,不妥的。
家对于关五花来说更像个巢穴,孩子多了亲情就淡,爹娘加一起才四个眼睛,五个孩干哪里能事事照料,处处留心,关五花的爹娘不是不爱失五花,失五花作为幺小,理应手里捧着嘴里含着,但关五花的家不同,他家是江湖人家,哪会有百姓人家的小小儿女情长,哥哥们就像四座大山,关五花就是半个孙猴子,恨不得骂不得,也就这种不辞而别的行为能多少显露出点娇惯气,对此来说,关五花的心里毫无愧疚,江湖人都是要历练的。
他要当世上的舍命人,却忘了自己身无长物,毫无技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他成了小叫花,彻底变了天涯沦落人,他先是信江湖“诚”之一字的,“借钱算利;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等老话,可古人就爱欺如今的傻干呆瓜,忘了不该以心交心,以诚换诚,他先是借了王五六十钱,再借李四三两三,借来借去,等来等去,关五花手里最后只剩一铜板,方孔圆钱,闭上一只眼就能瞧见孔里头的天,真有点井底之蛙的意思,一这么想,关五花就有点想哭。
他成了彻头彻尾的“铁公鸡”,扔水里就能沉,也没遇见什么武林传奇,又或者寻着了什么秘籍残页,再或者被什么宗师门派拉去摸一摸根骨说他是练武奇才,又或是卷入什么深仇大恨里,自己其实是什么皇宫前朝的“遗腹干”,他就是他妈种地里头长出来的,和他四个哥哥一样。失五花太普通了,唯一能说的也就轻功算上乘,不是为了当“潇洒少侠”,博什么脚点湖水踏月而来的噱头,又或是街头小巷传闻的一抬脚恨不得像是在云上飞,他纯粹是逃命逃出来的,唯一防身武器是被已经模的发亮的算盘,失五花太难了,没下山之前画本上不说好的不恃强凌弱,全都是扶危济贫的好人么,难道好人全都集体冬眠了,舍不得出来一趟见见光。
人活在世,最重要是吃饱,他觉着自己现在行走江湖全凭一口仙气吊着,但他不是神仙,迟早饿死嗝屁,人到末路,他想了个法子,“毛遂自荐”。
虽然他不姓“毛但是他能“自荐”,他专在大街上蹲有钱人,只要瞧见锦衣华服之辈,他就把全身的泥和灰全撞在人家身上,用“守株待兔”来说,只不过换个定位,他是“兔子”,专撞“木桩子”,弄倒一个是一个,可木头里不都是傻傻木头,也有聪明木头,失五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虽然这个午后很俗,但是的确是阳光明媚,应该是满载而归的午后,他失手了他撞上了“聪明木头”,聪明木头把他拎起来问他,你叫什么?
他本想宁死不屈,准备好了迎接毒打严刑,但是这问题就像惯性一样,嘴巴太快,顺口就来,我忘了。
仙乐不灭,从存我心。
……
燃霞,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美艳。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四周尸横遍野,已快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刀光霹雳般疾飞向所在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寒光闪过面前,搅动了那弥散在空中声音。落一刀挥,长剑落地当的一声,铮铮击在剑刃之上。站立不定,正好凭刀剑相交当即在刀上运足了内劲,本来只须顺势一刀,即可制其死命,但于手臂酸软力不从心,只得横刀挡格。鼓起平生之力,长刀疾刺,刀到中途陡然转尖刺向那人胸口。又觉背后凉意,反手挑刀刺出。
浴血奋战。
人面疫又如何,死伤惨重又如何!我偏要战,直至战死,永不服输!
自想那白衣人一日没有言弃,吾亦不得言弃,怎奈此人即生命,不得放弃,不得丢舍。
永安之城,惹殿下不安,此城不灭,亦不得安息。
……
厮杀着,战斗着,不知身在何方,似是离了魂酩酊大醉般视线模糊。每逢丝丝微风吹起,便是刺骨般疼痛,撕开伤疤般那痛只己能体会,汩汩鲜血染红本就鲜红的衣衫,旧不惧,不过一死,有何为惧?
身上痛感早已消失,只有无尽的冰凉黑暗飘忽不定,景色越来越远,匆忙逝去,欲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死了吗……
“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也好。
#初见
乌泱泱的人群中,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一袭黑衣,一个人静静地站门厅外边,看起来分外孤单,简直要与外头夜色融为了一体。但厅内暖黄的烛火照亮他的脸,那是一张极美的脸,由此显得他如此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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