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笑道：“这水瓜看着挺新鲜，应该是早上刚摘回来的，还得放几天才能吃，傻宁淼。”
“啊？”宁淼反而来了兴趣，“能放多久？”
“不切开的话，放到明年花月也没事，”乌蒙想了想，补充道，“水瓜算是风沙城的特产，摘回来搁四五天，生食脆甜，通常用来喂兽奴，有些雌性也喜欢。”
听到兽奴二字宁淼心中一阵不爽，举起水瓜挡住沉沉脸色，“有种子吗，我想弄些回去种，雪月里总能混口吃食。”
“城外面遍地都是，殿下说这东西根深得很，恐危害地下暗河，年年都要组织人员清理好些回，你要的话，我找街道司问问看，可有去年积下来的老藤，”乌蒙嫌弃不解，“水瓜的老藤放到沙地里浇点水准活，十来天长一大片，你确实要？”
宁淼道：“要，正愁沙地里种不了东西呢，你们当草，我可当宝。”
“行吧。”
熊二端着陶锅进来，倒水泡茶，大大小小的陶碗摆满整张桌子，宁淼拿出蜂蜜瓶子一个碗分一点，嘴角不停抽搐，“红红，关门。”
不大的屋子里，白翼，宁淼，乌蒙三人坐着喝茶，甲虫、熊二、小脚、红红、大山、白火和乌蒙带来的两名羽族雄性站着喝茶。
茶水烫，一屋子吹气吸水声。
“后天上午第一场武斗，各族都想讨头彩，”乌蒙端起茶碗吹吹，“白翼，宁淼，你们有什么打算？”
“宁说，第一场，熊大，熊二，小脚，红红，”白翼逐一指给乌蒙，“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门边那个，他们四人上。”
乌蒙放下茶碗，面露不豫，“翼族长，他们四个黑盲境，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
宁淼笑而不语，装作没看见白翼使的眼色，专心致志喝茶。
白翼无奈，硬着头皮解释，“乌指挥使可听过一个赛马的故事，嗯，有好马，一般的马，弱马，对方用好马我们用弱马，然后我们用好马和一般的马跟一般的马和弱马比，三比二胜。”
乌蒙愣没听懂白翼的绕口令，“什么马？赛马？”
宁淼噗嗤笑出声，再让白翼说下去怕田忌的棺材板压不住，“蒙哥，四十九部族，共多少人？”
“每队三十到六十不等，两千余人。”
“灵感境多少人？”
“不到五十人。”
“武斗共三场，前两场各积三十分，最后一场四十分。第一场上限四人出场，赛三轮，抽签对决各凭运气，胜一轮积十分，每轮败者重新抽签，四十九部族，要搏得头彩，必须在第一轮安排灵感境战士出战。”
熊二越听越迷糊，“对啊，宁大人，第一轮让族长大人上，运气只要不是特别差，肯定赢啊。”
宁淼喝茶润润嗓子，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低声说道，“可我赌的，不是运气，拥有灵感境战士的部族不到一半，抽到灵感境对手，输了，第二、三轮我们遭遇到灵感境对手的概率将极低，而同为黑盲境或者白丁兽人，熊大四人必胜，如果运气爆棚避开灵感境对手，第一轮胜，三轮下来保底积十分。”
“没错，”乌蒙站起身来，隔着桌子拍拍宁淼的肩头，“每轮败者抽签这一条规定确实有漏洞。”
宁淼龇牙咧嘴，“收点劲，疼死了。”
白翼立马护犊子，一手给自家小雌性揉肩，一手张开挡住激动过头的指挥使，“就算遇到灵感境对手，我们也未必输。”
乌蒙一口茶呛进肺里，咳得惊天动地。
花月一百三十九日，翼炎族闭门不出，龟缩在乐陶居内。
上午宁淼忙着给白风，小黑，小脚，长长四人补课。
从某个角度来说，持续数万年的入籍考核其实已经相当成熟完备，天都看中的不仅仅是武力，部族文明的发展程度同样受到重视。
武斗第一场结束便是文试，很多部族没有一个灵感境战士也敢来参加，就因为文试也是一百分，文字、辩论各占三十，祭祀占四十。
下午时分，白翼带着大家日常操练，宁淼受不住风沙城的烈日，早早躲进屋子悠哉泡茶，摸着换来的粗布傻笑。
半开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合上。宁淼回头，绿色的水漾纹中，银发蛇人平老尊者驾临。
“平老爷子挺沉得住气啊。”宁淼嘴上不饶人，手里却规规矩矩给人端凳子，一碗蜂蜜菊花茶乖乖奉上。
蛇人族老尊者喝别人的嘴软，更何况如今有求于人，瞪了宁淼一眼，表示不跟小辈计较，大喇喇坐下，“小矮子，脑子挺机灵啊，维雅那事，有办法没？”
老爷子开门见山，没有弯弯绕绕，宁淼觉得极对胃口，“风沙城有空知境坐镇吗？若有，有几个？”
“两个，一个老家伙在城主府的密室闭关，一个小家伙跟在乌莫臣身边。”
“老爷子出手，带走一个小兽奴，估计风沙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计较的，”宁淼不自觉挺直脊背，态度恭敬，“老爷子是想，给他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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