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玉倾城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来找你。”
罗寒半开玩笑道：“你是想来报仇的？”
“不是，我又打不过你。”玉倾城摇了摇头，看向湖水，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走，不知不觉就到了沙漠外，想着你肯定在这里，就来看看。回去之后我检查了血痕叔叔的遗体，他是在床下被杀，然后你把他放在了床上，帮他盖上了被子，对吧？”
“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杀他，但他确实是一条值得敬重的汉子。”
“我看见血痕叔叔的表情，虽然被杀，但很安详。所以我想，他应该是自愿的。所以我觉得，你跟我和天姬姑姑说的话，应该真的是他交代的。”
“嗯。”罗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对你已经没那么恨了。”
“什么意思？”
玉倾城转头直视罗寒：“你以为我之前那么恨你是因为你杀了魔魇吗？”
“难道不是？”
“魔魇确实养我长大，传我武功，不过他一心只想把我培养成下一代教主的副手……甚至练功鼎炉，我从来没真正喜欢过他。你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是个孤儿，就是因为他杀了我全家，把我带入天魔教。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踏入江湖后就悄悄调查过了，他死后我也向天姬姑姑求证过。之所以当初我那么恨你，只是因为你骗了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只是拿我当靠近魔魇的工具，你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吗？”
罗寒有些惭愧地避开玉倾城的视线，小声道：“抱歉，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爱上我，我只是想混入天魔教，找机会动手，但……”
“不提这个了。血痕叔叔想杀你，最后被你杀死，也算是公平，既然他都能坦然接受，我也不想追究。当然，最重要是我确实打不过你。我这次来，只是想散散心，你能陪陪我吗？”
罗寒想想说道：“那倒是没问题，只要你不对我动手，我很乐意。”
“那么，走吧。”
罗寒站起来，突然问道：“你来这里，是不是来看着我，免得我去捣乱？”
玉倾城歪歪头道：“你最让人讨厌的一点，就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罗寒笑道：“我只是习惯性地用恶意揣测对手。”
“我现在应该不算你的对手吧。”
“无所谓，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出手，你根本拦不住我。”
玉倾城道：“我实在搞不懂，天魔教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要这样对付天魔教？”
“这个……”罗寒想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任务要求。现在我的前两个个任务要求都达成了，只要天魔教教众损失七成，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到那时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玉倾城惊讶道：“那你来自哪里？仙界吗？怪不得你能御剑飞行，还能控制沙暴。”
罗寒摇摇头：“或许对于你们来说，那是仙界。可对于我来说，那并不是一个让人享受的世外桃源。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务，我就会死。而且，在这之前，我已经有一位朋友死在这次的任务中了。”
玉倾城眼神闪烁，突然问道：“你能带我到你那个世界看看吗？”
“不能。”罗寒一口回绝，但又想起什么，说道：“方法也不是没有，但对你来说，代价会很大。”
“什么代价？”
“失去自由，成为我的奴仆，而且很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回到这个世界。”
玉倾城低下头，想了想问道：“那么对你而言，我们这个世界是什么？”
“一个任务场景……说实在的，就是为了我们这种人专门创造出来的世界。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创造的，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你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为了适应我们的试炼。至少你们千年前的历史就是虚构的。”
“那……天姬姑姑他们？”
罗寒摇头：“他们应该不是假的，按照我了解的，任务场景就是设计者们定下一个基础，然后有目的性地干预，让它随着时间演化形成。在你们的时间里，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不过……有时候为了试炼要求，会临时给予一些隐蔽的指令。比如当初的宝藏事件，应该就是试炼场在背后推动。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注定。”
玉倾城咬了咬嘴唇，看向罗寒：“也就是说，有时候我的选择并不是我的选择，而是被人干预的，而且我自己还不知道？”
罗寒点头：“我想应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应该都是在一些和任务相关的节点上。”
“那，我愿意跟你离开。”
罗寒郑重道：“你真的愿意吗？离开了可就回不来了，而且虽然我从不虐待自己人，但我身边的危险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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