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纹着龙刺青的家伙应该是三人中的老大，他带着狞笑走向叶凌霄，“只想报个仇而已。这一拳，是为了我那个被‘异种’吞噬的妹妹……”
砰！叶凌霄鼻子上重重地挨了一下。这一拳的力道太大，他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起来，然后摔在地板上的杂物里。他的脸上都被血糊住了。
“这一脚，是为了在‘审判日’中被活活饿死的我的爷爷奶奶…….”
叶凌霄肚子又挨了一脚，痛得他“哇”地一下大口吐了出来。
“大哥，打他还是别用‘强化’了吧，搞出外伤来，交给警察时可不好交待。”鬼刺青说。
“那这样可以吧？”虎刺青走近，一团拳头大小的橘红色火焰从他手掌中燃起，向叶凌霄飘去。在火焰发出的热辐射下，他感到浑身皮肤都火辣辣地疼起来，但表皮没有损伤，疼痛是从皮下的肌肉和血管里直接发出的。
“哈哈，就这样。用这招把他的血都煮沸，尝尝被送上穹顶、爆体而亡的滋味……”
剧痛袭来，四肢百骸都要爆炸了一般。叶凌霄疼得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只顾拼命挣扎、撕咬，但那个鬼刺青牢牢按着他，手掌中甚至伸出了数百条纤细的黑色丝状物，把他胳膊整个缠住，根本无法挣脱。
“……你那个姐姐死得太便宜了。她欠下的，就由你来还罢……”
难道……难道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叶凌霄绝望地想。什么都还没搞明白，一大堆谜团还没揭开，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吗？
“住手！”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仙乐般悦耳动听。他睁开眼，看到苏明正站在门口，叉着腰，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三个彪形大汉。
“你——你是那个——”龙刺青显然认得苏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考试时炸掉训练场的，‘伽马刀’……”
“啊，没错。”苏明俏皮地笑了笑，“既然各位偷听了我俩的谈话，那么，应该知道他是我的人吧？”
“大哥！”鬼刺青喊道，“怕这小丫头干啥，揍他娘的！”
“你懂个屁！”龙刺青吼道，脚又往后挪了一步，“她是甲级进化者，你行你上啊！”
苏明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柄暗蓝色的长刀，优雅地在半空中轮了个光弧。
龙刺青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伽马刀”的真身。那柄长刀其实并不像刀，厚度很大，截面呈菱形，倒像是被拉长了的四棱军刺，或是古代一种叫“锏”的兵器。“刀”表面呈暗蓝色，那不是金属，而是训练场墙壁上敷设的那种“超固态”材料。
苏明开始往刀刃上注入能量。刹那间，刃口就开始发红，然后变为炽黄，最后，整柄刀都发出灼热的白光。
“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三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起猛力向后一冲，撞破宿舍墙壁，从二楼跳了下去，然后撒开腿使劲逃跑。
“搞什么啊……”
苏明叹了口气，望着他们夺路狂奔的身影，决定再给他们送个行。她单手扬刀，瞄准了已经跑到一百多米开外的三人。接着，只听一阵噼噼啪啪的轻响，好像电脉冲打火器发出的声音，纤细的白炽光焰从刀尖射出，瞬间贯穿三人的胸口，然后又没入他们前面的厂房废墟之中。
在那一刹那，那三人以为自己要完蛋了，没想到光焰转瞬即逝，他们只感到胸口稍微热了一下。
“走好不送！”苏明笑眯眯地向他们挥手。
话音刚落，他们面前的厂房发出了不详的嘎吱声。在射线击中的地方，支持屋顶的金属桁架“哐”地一下崩断。其他几根桁架瞬间承受了超额的重量，也纷纷扭曲断裂。霎时，厂房失去支撑，整个垮塌了，数千吨重的屋顶、横梁和滑车一起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三个大汉在那愣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哇地一声怪叫，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咳咳……”叶凌霄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真服了你，这个伽马射线的穿透力，你是怎么做到……有选择性地……”
“没那么厉害。”苏明扶起叶凌霄，拿纱布替他简单止了血，“刚才看起来只有一招，其实是二十多次不同角度的短促射击。按你之前说的办法，我把聚焦点放在了后面的厂房上，所有光束都击中了厂房支架上的同一点，但打中那三傻身上的位置每次都不一样……”
“原来如此。”这么快就掌握了要领，叶凌霄挺佩服苏明。
“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可以。一点小伤，不碍事。”其实他的腰背疼得快麻木了，但在女生面前还在习惯性地逞强。
天上传来了飞车的嗡鸣声，看来刚才的巨大动静已经引来了警察。
“快走。”苏明拉住叶凌霄的手，“按规定我不能在青训所以外开火的。而且，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你宿舍已经不安全了。”
“那怎么办？”
“来我家躲几天吧。”
“不行，如果真有什么人盯上我，你家也会不安全的。”
“没关系。”苏明撸起袖子，自信满满，“来一个揍一个。”
“我不是说那种小混混。”叶凌霄皱起眉头，“如果来的是警察呢？军队？甚至是特勤队？你毕竟还小，不应该牵连进这种事情……”
“你放心啦。”苏明笑了笑，“我爸跟特勤的人还挺熟。而且，如果真有人来我家搜查，那也不是为了找你，而是为了找……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来看看就知道了。”苏明说，“别婆婆妈妈的，走吧。”
“好吧，那……谢谢了。”
苏明的家距离很远。由此，叶凌霄第一次体验了通天塔的公共交通。
在他看来，通天塔的交通相当发达，而且和水利设施一样，设计得极为规整有序。沿着塔身纵轴方向（圆锥母线方向）的道路被叫做“径”，环向的自然叫做“环”。第一层一共有五个“环”，新北京市区主要在四环和二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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