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卿很想直接把号开到老长安去，质问一下俞立行。也曾想过右键密聊找他说清楚，打下一长串话语，但又全部删除了。
她烦得很，退掉游戏合上电脑又爬回床上去，接着躺。
室友常一月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她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声音沉闷，“没什么，我先躺躺冷静一下。”
常一月没再管了。
十几二十分钟后，意难平的颜清卿拿出手机下载了直播软件，悄悄摸到俞立行的直播间，围观他在老长安大杀四方。
清弦用毒经跟他切磋几把，就回自己那边。直播间人气少了很多。毕竟俞立行神隐一年多，原先的粉丝们都投奔别家了。
俞立行的话更少，妥妥的高冷范儿。偶尔会回弹幕水友们的提问，但更多时候是简单的三两个字，自言自语。
类似这样：
“丐帮一刀。”
“交完春泥，花间一刀。”
语气平淡没有起伏，跟游戏里紧张又刺激的厮杀场景完全不符。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在逗他，期望他多说几句。后面发现实在没救，干脆开始弹幕聊天了。
粉丝也是逗比，从风花雪月聊到人生哲学，从天津狗不理包子说到麻婆豆腐。
搞得颜清卿这个围观的吃瓜路人都快馋出了口水。
俞立行哪能无动于衷，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哎呀，你们挺逗。不像我，我就不适合开直播啊。当年不是没搞过，可我玩不来相声流的。”
弹幕还反过来安慰他了，“你这边安安静静也挺好啊。我们可以自助的，又不用你管。”
“行吧。反正也最后一回，依你们的。”俞立行也挺无奈。
“什么叫最后一回？”
“意思是以后你不直播了吗？”
“不要吧，我才刚认识你呀。删号战那几局的操作，我能吹一辈子。”
“你会不会A？以后打不打排名啊？”
……
七七八八的问题加起来一箩筐，俞立行脑子都快被绕晕了。
他趁打坐回血这一点点时间来回答，“A是不可能A的，这辈子估计都A不掉。但不会冲排名了，我隔了一年多没打，队友早跑了，也没那个精气神来搞。”
“那直播呢？”
弹幕还是不死心，接着追问。
“emm……估计也难了。”
俞立行话说到这里，粉丝们情绪激动，在弹幕里哭成一片汪洋大海。
他连忙说，“别太在意呀。我还在玩这个游戏，还会接着写点攻略。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去清弦直播间找我。答应了他，要帮他复健。”
“你们也可以来我这个服务器，加我好友大家一起玩呗。剑三常在，亲友长存。”
颜清卿听到他这样的话，心境平衡了点。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自己的徒弟，还是那个有情有义、能为别人着想的人。
她想发个弹幕支持一下徒弟，临时用QQ登录，还充点钱送了些小礼物。
如果很喜欢吃一种糖果，何必在意他的外包装？只要里面的糖味道没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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