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魅娘而言，这两个人就算真的动起手来，那也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啊。
魅娘微微皱眉，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门被合上的那一刻，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十天之后，我们打算攻下皇城。”南荣墨珩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寂思凉说话，在征求她的意见。
寂思凉没什么反应，准确的来说，是南荣墨珩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应。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一起回皇城。”南荣墨珩接着说道：“你我联手，定能将其攻下。”
“……”
寂思凉仍旧没有搭话，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房里回荡着茶水倒入杯子的“哗啦”声。
不管南荣墨珩说什么，寂思凉都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
南荣墨珩也自知理亏，加上他是真心来求和的，便也就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每一句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说。
“……”
“……”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这屋里的气氛就变得更奇怪了。
“合作是没有问题。”寂思凉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的警告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的那些人，要是敢以合作的名义在断魂山为非作歹，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手段将他们请出去了。”
“你先别急着承诺，那些家伙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墙头草，势利眼，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做过的事，我比谁都清楚。”
“我不想在我的地盘上大开杀戒，也不想坐实了妖女的传言，所以，皇上，你若是能管得住那些所谓的名门世家的人，那咱们就合作。”
“除掉秦芷涵。”
“我要说的说完了，皇上您自己定夺吧。”
寂思凉拿起桌上的茶杯，细细的品味着里头的清香。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是累人啊。
“好。”南荣墨珩几乎没有犹豫，一张口便是：“我答应你。”
寂思凉也不意外，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她只是放下茶杯，浅浅的一笑，说道：“叶安，送客。”
言罢，她站起身的空挡，安已经走了进来了。
“皇上，请。”他恭敬的颔首，站在南荣墨珩的身旁。
南荣墨珩则是看着寂思凉与他擦肩而过。
将南荣墨珩送走之后，陈安又折了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寂思凉像是看的见一般，说道：“干嘛磨磨唧唧的。”
闻言，陈安抬眸，有些纠结的看了寂思凉一眼，吞吞吐吐的道：“教主，其实……其实陈安知道，教主是想帮皇上的，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屡次刁难?”寂思凉出声，打断了陈安断断续续的话。
“嗯。”陈安轻声点头。
寂思凉却站起身，看不出什么表情，或者她是根本没有表情。
寂思凉没有回答他，而是迈步，走向门外，她只是说：“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陈安听的有些懵懂，他挠了挠后脑勺，跟了上去，问道：“教主，我怎么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寂思凉轻笑，悠悠的说了一句：“陈安，希望你永远不会明白。”
永远不会明白?
陈安只觉得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寂思凉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什么？”
五日后，军营。
南荣墨珩站在了望台，下方是井然有序的操练着的士兵，远处是已经完全封闭了的皇城。
“陛下，”苏子宸匆匆走上了望台，拱手道：“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等陛下您一声令下，即刻攻城！”
南荣墨珩点头，微微皱眉，说道：“谁都不知道皇城里是什么情况，乐清那边，也断了联系，恐怕会有所不测。”
“那……事不宜迟。”苏子宸说道：“陛下，我们是否提前起兵?”
提前吗？
南荣墨珩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那张蒙着白布，毫无表情的脸。
“嗯。”
他点头，说：“事不宜迟，后天便动身。”
“是！”苏子宸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慢着。”南荣墨珩忽的出声，又将苏子宸叫了回来。
苏子宸转头，正好看见上南荣墨珩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他始终不说话，却又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苏子宸却是释然的一笑，说道：“陛下是想问寂教主的事吧。”
南荣墨珩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的寂思凉一定恨透了他，之前情势所逼，他才不得已要赶她走，他以为，只要暂时让她离开，她就可以不受到任何威胁，可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便是小梅了。
他更是没有想到，寂思凉真的会自废双眼。
从那以后，甚至现在他都觉得愧对与她，却无从弥补。
他转眸，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从未想过害她，也从来都信她……”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意外了。
“陛下的苦心，终有一日，她会明白的。”苏子宸微微叹息。
她真的会明白吗？
南荣墨珩苦笑，从她自废双眼的那一刻开始，从她决心与自己恩断义绝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好像已经隔了太多太多了。
真的还能回去吗……
翌日。
圣都教。
现已开春回暖，今日天气也格外的好，太阳暖和，风也十分温柔，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寂思凉站在凉亭外，耳边听着鸟叫和虫鸣声。
忽然，远处一个黑点逐渐朝这边靠近，毫无生息的落在寂思凉的身后。
“主子。”黑衣人单膝跪地，低沉的声音道：“苏子宸和苏暖晴正在上山的路上。”
“……”寂思凉没有说话，她只是微微转头，思量片刻，道：“只有他们两人吗？”
“回主子，正是。”
寂思凉转过头，轻微的叹息之后，挥了挥手，只见黑衣人起身，默默地退下了。
山腰。
“哥，我们非要用走的吗？”苏暖晴跟在苏子宸身后，说道：“用轻功不是更快吗？”
苏子宸摇了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自然不是。”
“为什么啊？”说着，苏暖晴突然惊叫了一声：“哎呀！我的衣服！”
苏子宸闻声，止住脚步，回头便看见苏暖晴正扯着自己被树枝勾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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