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四个人凑到窗台前，一只食篮正端放着，里面盛着各色的点心。
赵蛮儿、许芸青、阿木一致将目光放在张栩身上。
张栩忙摆手，辩解道：“我可不知道这是谁放的！”忽的眼珠一转，会意地笑起来，拍拍赵蛮儿肩膀，“赵哥，你们别装了，这不是你们给我准备的惊喜嘛！”
张栩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毛手毛脚地去拿点心，还没脸没皮地调侃：“怎么还做上了点心？这么女孩气？”他冲赵蛮儿眨眨眼，“赵哥，是不是你做的？”
赵蛮儿抱起臂，怒斥：“你再将我比作女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许芸青也纠正：“张栩，我们除了给你准备纸钱，没准备别的啊？”
张栩忍不住将点心捏烂，大声恳求：“别再说纸钱了！！”
阿木呵呵地傻笑。
赵蛮儿翻翻眼睛，提起食篮，开门进屋，一面感叹：“张栩你现在可成了大人物，不但有女孩给你送点心，还有人给你送大堆的小人书，真是众星捧月啊？”
许芸青艳羡道：“如果不是松烟监督我专心修学，张栩，我真想把你的小人书据为己有。”
张栩皱起眉，“什么小人书？”
他们一同挤进学寝，赵蛮儿指向角落那垒成山的精装小人书，“看，都在那。”
张栩背起手，弓着背，老学究似的在那些五颜六色的书山旁审视，难掩兴奋之色，但更多的是困惑——谁这么又闲又有钱？
许芸青蹲在书山脚下，期盼地仰望向张栩，跃跃欲试，“张栩，你允许我打开一本吗？”
张栩责怪道：“什么允许不允许，你犯得着跟我见外？”
许芸青立刻兴高采烈地打开一本金光灿灿的小人书，大叫一声：“我的妈！！连全冬境绝版的都有！！”
赵蛮儿啧啧出声：“不愧是纪流皇族啊！”
张栩大叫：“纪流皇族？！”
赵蛮儿点头道：“是啊，纪流十一令侍从送过来，说是他的叔父纪流卯辰念你为纪流十一助力，特意给你的奖赏。”
赵蛮儿与许芸青异口同声地喊：“真是太贴心了！”
张栩陷入短暂的沉默——
纪流卯辰作为纪流皇族的掌事人，哪来的功夫，去关注张栩这小小平民喜不喜欢小人书？就算是奖赏，也不可能这么弱智，这么掉价。
于是张栩总结：“别想了，是纪流十一送的。”
赵蛮儿有点脑筋打结：“如果是他送的，为何不明说？将功劳推给他的叔父，又怎么让你领情呢？”
“他那个臭脾气。”张栩五官挤在一块，像真闻见臭气，“他才不想让我领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栩嫌弃道：“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
岐黄堂
张栩正巧撞上王雨辰。
这土味小子连忙冲王雨辰招手，大喊大叫：“妹夫早！”
监视张栩的百草老人一看到王雨辰的身影，顿时松口气，目光慈爱，向王雨辰嘱咐：“你来了就好，帮老夫盯住这个臭小子，直到盯着他走出岐黄大道，别给臭小子任何偷我灵草的机会。”
王雨辰还尴尬在“妹夫”两字里，半天磕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头一点也看不出王雨辰的局促，还变本加厉道：“王雨辰，你要是有天真娶了张羽，得好好管教这对惹祸精，听到吗？普罗大众的福祉就交在你手上了。”
张栩想要反驳，百草老头的眼神瞪过来：“敢打坏主意，我就叫你好看！依我看，纪流十一就是被你带坏的！”
甩袖而走。
张栩说不出话。
王雨辰说不出话。
“我......”王雨辰下意识想要为他擅自来岐黄堂看望英道歉，但张栩并不理会，径直冲进房间，就好像王雨辰出现在此地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英苍白、沉睡的模样映入眼帘。
张栩叹气，“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到底是怎么了？”
王雨辰凑上来，神色愈发凝重。
“妹夫，她要继续这个样子，我们该怎么办。”
王雨辰摇摇头，停顿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纠正张栩想当然的称呼：“张栩，即使我高兴能被你认可，但英和我仍旧只是同学，最好不要折损她的清誉。”
张栩深嗤之以鼻，“你这么关心她，她又成天调戏你，这还是同学关系？”
王雨辰沉声叹息：“我关心她没有假，但她对我并未展露真心，大概只是我单向的感情。”
张栩沉默着，最终只能道：
“感情真复杂......”
-
文修课还是不幸迟到，张栩偷偷摸摸溜到班内最后排，挤进阿木为他留下的所剩不多的位置里。
张栩向讲台探头探脑，小声问道：“导师说了什么？怎么班里吵吵嚷嚷的？”
赵蛮儿解释：“有个任务，上层的学生都不愿意接，一层一层推到了我们这里。”
张栩直瞪眼，“上面的学生都不接，我们这些吊车尾就能接了？”
赵蛮儿叹道：“放心，困难的任务因有助于升品，都被学生争先恐后抢走了，剩下的这个，是最浪费时间，最没意义的任务。”
“没意义的任务，干嘛叫青风木派学生帮忙？”
“就在诸龙群山附近，青风木不帮忙，还能有谁帮忙？”
张栩有种不好的预感，抱起臂，喃喃地抱怨：“学生不是来修学的？为什么一定要接别人的任务？”
“这你就不懂了，青风木之所以让这样庞大的学院正常运转，少不了各方各地的资金资助，想别的学院，都要学生自掏学费，而我们食宿学费全免，当然不能白占便宜，别人出了钱，我们就得出力，这才公平嘛。”
张栩点点头，虽然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还是有些不忿。
他又不是自愿来修学，青风木逼迫他进学院，又逼迫他接危险至极的任务，险些将性命断送在秋境，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管你们有多么大的意见，青风木既然接下这个任务，我们必须派学生去做。”导师高声压住学生的吵嚷。
抱怨此起彼伏。
“不能因为我们品阶低，就叫我们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任务！”
“是啊！我们也忙着修学啊！”
“上面的学生耽误了时间，顶多升品延后，而我们耽误了时间，就可能退学！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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