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若是你的身份被发现，你以为正道还会容忍你存在吗？”
墨曜从树上直接跳下来。
“我只是在等我的机缘。”
叶凰澜神情如同雕塑般冰冷生硬，“如果那烂陀寺这么快灭了，我的机缘没了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什么机缘？不会是你编出来糊弄我拖时间的吧！”
墨曜很想撬开这个臭小子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怎么就和魔族格格不入呢？！
“首先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其次那烂陀寺确实对我还有用。”
她还是死水般毫无波动，以前被楞伽山人逼着背的那些佛经确实还是有用的，她现在基本上没有情绪波动了。
除了在偶尔回忆起那些难以越过的仇恨之外。
“好吧，姑且再信你一次。”
……
魔物越来越多，如同海边的砂砾，无论怎么剿灭仿佛都是数不尽的，渐渐的，其他对抗的种族萌生了退意。
尤其是魔族还有秘法驱使魔物，如何不让人绝望？
只有神族和龙族还主张一直耗下去，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因此也是正面对抗魔族的主力军，苍茫大陆基本已经沦陷了，只有寥寥无几的修道者还在拼死抵抗，其中就包括了那烂陀寺。
死去的僧人与日俱增，但出乎人意料地是，这群平时连蚂蚁都不忍心捏死的佛门弟子们，依旧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
“外面都这样了你还能坐的下去？”
叶凰澜坐在长廊边上看书，墨曜吐着蛇信在旁边嘲笑道。
“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
叶凰澜凉凉地回怼。
“难不成你还想天空一声巨响然后闪亮登场吗？”
几年来墨曜也是跟着叶凰澜学会了不少新词，本来就是个话痨，现在简直是句句不离流行语。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肯定会带着你的，放心吧。”
面对他无情的嘲笑，以及天天在耳边吹嘘魔族多么强大，叶凰澜早就免疫了。
“你还想让我当坐骑？做梦吧你！”
墨曜显然是会错意了，他本来的身份就是为魔族少主培养的坐骑，不过哪个正常蛇会喜欢自己被天天骑着？
虽然这小子是自己未来的主人，可代表他就要屈服吗？
叶凰澜不置可否。
寺庙外，喊杀声和魔物的嚎叫声震天响，普通人们躲在寺庙里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
而那些僧人们，不管是实力弱的还是强的，竟未有一人退却，就连倒下之后，依然是金身不倒。
灾难是一场筛子，大浪淘沙后，只剩下了明珠。
可是明珠到底还是太少了。
多日未间断过的厮杀搏斗，使那烂陀寺周围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就连琼花的幽香都被生生掩盖。
一墙之隔，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
“走吧，该我们闪亮登场了。”
大概是半个月后，叶凰澜这日晌午放下最后一杯茶，淡淡说道。
墨曜原本蔫蔫地盘在树上，一听她的话语，立马来了精神，光速幻化为人跳下来。
一片琼花花瓣，悄然落入茶杯中。
从后门出去便能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不仅是僧人们的，魔物的，魔族的，还有正道修炼者的，血早已干枯成了怵目惊心的暗红色，
墨曜虽说是魔族，可头一次见这种场景也被骇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再心硬如铁的人，此刻心中也忍不住长叹。
魔族真该死啊。
一路走出去，断断续续能看到还有些修炼者竭尽全力在和魔物死斗，能看出基本上抱着必死的决心。
“本净，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叶凰澜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首一看发现是悟生。
此时的悟生早已和多年前调皮捣蛋的样子搭不上边，身上全都是血，手臂还断了一只，身上的灵气波动也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似的。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叶凰澜讷讷无语。
“愣着做什么？快点进去！”
悟生仅存的一只手抓住叶凰澜就要带她去后门。
“我来看看你们，顺便找下师父。”
干干净净的叶凰澜和周围血淋淋的战斗者们截然不同，墨曜倒是生怕被发现，赶紧变回原形遁了。
“师父在那边和两个魔王战斗，千万别过去。”
魔王已经相当于当下魔族的高端战力了，整个那烂陀寺除了楞伽山人能挡住之外，其他人去都是送死。
悟生一脸严厉地盯着她，“你跑出来干什么？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看看你们。”
叶凰澜突然觉得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良心有点痛，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中有点热。
难道还能是因为感动吗？多可笑。
“别看了！赶紧回去吧！”悟生又推了一把她，“自己多弱不清楚吗？来一个魔物就能把你吃掉。”
叶凰澜应下，等二者再次进入后门的时候——
“啪！”
叶凰澜手刀起落，悟生瞬间昏倒在地。
“对不起，”她扶住悟生低声说道，“那时候害你被打了那么多次，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把悟生放在后门旁边的走廊上。
她循着魔气与灵气碰撞最严重的地方，很快来到了楞伽山人和两个魔王战斗的地方。
方圆上百里的一切生物都被尽数震死，一切活物都被摧毁，浓烈的死气正在泛滥。
“能参与到历史的转变，哪怕是幻境也不错啊。”
她咧嘴一笑，随即不再压制体内的魔气，疯狂的魔气正铺天盖地朝她奔涌而去，身上灰色僧衣尽数破裂，然后魔气迅速凝聚成包裹身体的战甲。
黑色长发疯长，还是那张脸，只是眉心中悄然出现一道红痕，完全没了之前半点圣洁的味道，昳丽而冰冷。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斩开一切虚妄，即便这是在幻境中，但求问心无愧！
“我求问心无愧！我无怨无悔。”
她脚尖一点，身形朝着那道能量碰撞的中心暴射而去！
－－－－－－题外话－－－－－－
抱歉三更这时候才到，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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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住去睡了，仙女们赶紧睡啊～
祝大家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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