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后来听乔乔说，才知道你换手机号了。”徐琴暖看着他，脸颊绯红。
“嗯，之前的那个手机被偷了。你打给我有什么事？”陈行舟伸手扶了扶眼镜。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记得高三暑假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她紧张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背，等着他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之前没听到你对我说的话。手机丢了之后，我打算打给你，可是不记得你的手机号，就一直拖到了现在。”陈行舟神情略显歉意，“你那个时候想说什么？”
徐琴暖整个人愣在了椅子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迈出的第一步，当事人却完全不知情。“没、没什么，就是一些抱怨的话，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陈行舟看着她失望的表情，也没说话。
“各位各位，两年没见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以后相聚的时间可能更少，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珍惜当下，今天就让我们畅所欲言，不用顾虑刚哥和王海斌老师。”陈奇亮站在椅子上，高声说，好像他现在还是班长似的。
李显刚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们即使现在不是自己的学生了，也要注意分寸。
“刚哥别介意，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各位，刚哥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我们让刚哥站起来说几句吧？大家鼓掌！”
震耳欲聋的掌声在包间里响起，李显刚推辞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声音略显羞涩。
“我相信在所有教过你们的老师眼中，即使你们毕业了，离开学校了，你们还是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带你们的那两年半，我过得很充实，我为能教出你们这一班学生而感到骄傲，老师也希望出了德凉之后，你们有更好的发展，所行之处光明辉煌！”
“老师讲得好！”李下文吹着口哨，喊了一声，把气氛带了起来。“刚哥就是刚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股班主任的架子！刚哥，我爱你！”
过去了两年，李下文还是所有人里的段子手，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既然刚哥都发言了，坐着这儿的另一位老师是不是要有点儿自觉？”陈奇亮走过去把王海斌拉了起来，“王老师，你可是为我们班女生心中的男神，好不容易有的机会，站起来说两句吧？”
王海斌笑了几声，还是他那标志性的狡猾笑容，“男神？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成为我们班女生心中的男神了？”
女生们高喊：“王老师，男神！你长得真帅！”
王海斌被她们逗笑了，“既然这样，我就说两句吧。的确，比起苏言轻那种毛头小子，老师这种成熟有魅力的男人更讨女孩子的欢心吧？”
大家吹着口哨，笑了起来。
李显刚想提醒他注意措辞，但是也许今天没有师生之分，有的只是朋友，自己要是这么做了，反而显得多此一举了。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有趣也是最闹腾的一届，看着你们慢慢成长，然后离开学校，走入大学或者步入社会，老师很高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自己的好兄弟一起努力，一起成长……”
好兄弟？他说的是言轻的小叔吧？
“所以，不管你们做了什么决定，老师都全力支持你们，只要你们自己不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那么一切就都是最好的选择。”他笑眯眯地看了眼顾乔，“还有一件事老师想告诉你们，和你们一样，老师有了新的选择，所以下学期可能就要离开学校，不当老师了。”
大家的脸上尽是惊讶和诧异，就连李显刚之前也没听说过他要辞职的事情。
“你们怎么都是这幅表情？！好歹也要为老师高兴一下，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定，别打击我的自信心啊~”
“老师，我支持您！”身为前英语课代表的张惠举手说。她很敬佩王海斌的这份勇气，当时她选择小说这条路时，纠结犹豫了很久，她不似王海斌这般洒脱。
“既然老师都支持我们了，我们当然要够义气，大家说是不是？”陈奇亮笑着问。
大家异口同声：“是！”
顾乔看着王海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站在那里的那个人不存在，随时会消失一样，他的笑，让她觉得很悲伤……
“宝贝，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苏言轻见她一直在发呆，伸手摸摸她的头。
“没事儿，就是觉得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她拉住了身旁人的手，十指相扣，很温暖，很安心。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徐琴暖则是全程心不在焉，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陈行舟，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纠结着要不要再告白一次。
包间里的餐桌是旋转的，红烧排骨转到她的面前时，她站起来夹了一块，塞进了嘴里，双眼还是一直盯着陈行舟看，差点把放在一旁的杯子撞倒。
“没事吧？”陈行舟帮她扶住了玻璃水杯，“放在你的左手边，这样就不会妨碍你了。”
徐琴暖点点头，笑着把杯子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同桌，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夹。”
“哎呦，徐琴暖，我也是你朋友，你怎么不问我喜欢吃什么？要不你也帮我夹？”李下文贱兮兮的笑着，仰头喝着可乐。
徐琴暖气愤地看着他，好不容易跟陈行舟营造了融洽的聊天氛围，都被他给搅黄了。她伸手按住杯子的底部，用力一抬，李下文被呛得咳嗽个不停。
“你咳咳……咳咳……徐琴暖，你一个女生怎么这么暴力，小心找不到男朋友！”李下文的裤子上全被撒上了可乐，湿了一大片，这倒是没什么，夏天吧，还凉快呢！可是这浇的位置不太好，全浇在裆的部位了，让人浮想联翩。
徐琴暖给了他一记白眼儿，说：“活该，谁让你不好好吃饭，瞎管闲事儿的！”
“哟，李下文，尿裤子了？”陈奇亮开玩笑说，“要是实在憋不住，包间里有卫生间，不用就地解决，我们班女生都看着呢~”
“班长大人，这是可乐！”李下文心中愤愤，你才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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