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住在客栈里头的,说不定那位公子是生病了?这要真的病了,却无人知晓,没能及时医治,而让病越发重了,这要是严重到出人命……”
说话最好的艺术,就是犹意未尽。
剩下的不明说了,由旁人自个发挥想象力去。
这想象力一发挥,往往便往最坏的方向发挥想象去了。
果然徐杨很快皱起眉:“不会吧?”
阴十七再接再厉:“怎么不会?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何况那位公子应当也是来参加花月盛会的吧?指不过日夜兼程赶的路,一到客栈就病倒了呢?”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而是这个可能太常见了。
徐杨就在客栈里见过不少商人,憋着一口气赶路,赶到客栈一歇下,那憋着的一口气一落下,还真就病倒了。
不过前提得是,人在路上就有生病的迹象。
回想着昨日里一早就到客栈的这位客倌,好像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病蔫蔫的模样。
这一回想不得了,徐杨赶紧退后了两步,立马做出一派撞门的架势来。
阴十七知道徐杨被她说动了,也连忙让出个位置来,又在一旁虎视耽耽,揪着时机帮忙踹一踹门板。
徐杨一脚得力,再加之阴十七的恰好帮脚,这门板一下子便被两人合力踢了开来。
门开了。
大开。
阴十七没有最先入门,是徐杨最先跨进的门槛,然后是一声慌叫:
“死、死人了……”
走进客房,触目所及,徐杨倒坐在地上,双眼瞪圆,指着圆桌旁倒在地面的男子一阵手颤,哑声惊喊。
阴十七走近地上躺着的男子,蹲下身去,先是做了一番大略的检查,发现男子身上并无血迹,仅有嘴角流出一撮黑浓的血,嘴唇的颜色呈黑紫,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客房内窗台紧闭,好好闩着,门也是被强行撞,才撞开来的。
除了门窗,再无出入口。
再观客房内的摆设,齐整,干净,未有一丝凌乱,毫无打斗痕迹。
从男子尸体侧躺的姿势,他是从床榻上翻滚下来的,又爬了几下,只可惜爬到圆桌旁,便断了气。
想来她在半夜听到的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便是男子翻滚下床榻时的响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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