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柴古月靠在榻榻米上浏览着手机里池晓晓发过来的消息，偶尔手指一动发一两个表情包过去，就那么你来我往无聊地发了好些表情包。
那头的池晓晓终止了这一场斗图，她打字过来问她：“今天下午见到他之后感觉怎么样？”
不是她想象中的为什么要去找她的质问，更不是问她们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的疑问，而是更注意她的感觉还有心情。
柴古月勾唇笑了笑，打字回复她：“觉得大家变化都很大，然后还想着如果和他重蹈覆辙，因为难得再遇上这个当初让自己心动的人。”
她这话有些开玩笑的意味，池晓晓看着却陷入了沉默。
柴古月这番话到底夹杂着几分真心她这个和她做了那么久的朋友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想要说上一两句中肯的话，想要翻一翻旧账说一下温凉之前做过的事，最后手指停在键盘上好久都没有打出一句话。
感情这事是双方两个人的事，她也不过是一个外人，做不到感同身受更做不到给她一个很好的提议，只能看着她在感情里面一再受挫，还有在她失意的时候多多安慰一下她，仅此而已。
她插不了手，也没有办法去做一些什么，道理这些大家也都懂，担任都是感性的居多，你做了一些什么决定说了些什么话也不过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见解。
她不了解所有的事情，所以停顿了好一会之后才重新打字回她：“你要是做好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我一直都在你身后陪着你呢。”
柴古月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因为温凉在池晓晓那里的印象在他抛弃她之后就直线下降，还荣获了“渣男”这个称号。
本来以为她说了这段话池晓晓会对她进行说教，然后再好好地给她洗脑，再恼一点也该骂她了。
但她没想到池晓晓是这种态度，有些吃惊也有些意外。
两个人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在池晓晓发完这句话之后就能想到屏幕那头的人意外的神色，于是在她发消息过来之前又发了一条过去。
二晓：你也不用觉得意外，我不了解事情的所有，我自己知道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你做好决定之后作为好朋友的我只能选择支持你，但当你受到委屈我就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帮你报仇。
发完这段话，赚到了柴古月的眼泪之后，池晓晓又发消息来：毕竟爸爸总是格外地疼爱自己的女儿的。
隔着屏幕柴古月都能想到那厮抱着手机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翻了个小白眼之后快速打字回她：崽崽乖，妈妈会给你找一个好爸爸的，也别老想着你爸爸在就占我口头上的便宜。
能耍贫能开玩笑就证明柴古月的心情也不错，池晓晓抱着手机换了一个姿势，简单打了几个字发过去之后，抱着毛绒绒的玩具熊滚了几圈，懒卷地打了个哈欠之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柴古月又看了一下手机之后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窝进被窝里面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但是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浮躁，怎么着都睡不着。
她连续翻了好几次身，躺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入睡，干脆就抱着被子坐起身。
其实她很困，今天一天的高强度工作让她只想要好好睡一觉，但是一闭上眼睛思绪就开始泛滥，情绪有些浮躁，怎么努力去平静都静不下来。
她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怀中的被子，有些烦躁地把脸埋在被子里面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认命地抱着被子一脸苦恼地坐着。
她开始放任自己去胡思乱想，后来发现自己想的一直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今晚发生的事，所有有关温凉的，不管是两个人相对而坐的缄默，还是她后来说出的那番没有办法让他彻底拒绝的话。
她在想，她如果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坚持下去，到底会不会和他有一个好结果，自己又会不会因为他的疏远而感到伤心从而不愿意再继续提起所有的勇气去靠近他。
好像答案都很清楚，她能坚持下去的前提是能看到两个人有好结局的希望，如果自己受了委屈得到了冷落大概再主动几次之后也就会彻底选择放弃。
为什么呢？因为到那个时候自己心底的不甘心就彻底被他给消磨没了，不管再怎么喜欢再怎么不甘心也都会选择放弃了。
她把下巴搭在膝盖上，透过昏暗的房间看向房间的窗口，想要透过那里去看外面的夜色。
但是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拉上那厚厚的窗帘，不让一丝光亮泄露进来，所以按照记忆里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像极了那年圣诞节她接到那一个用公共电话打过来，沉默好久在听到她一声圣诞快乐之后就火速挂点电话的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挂点电话之后她拉上窗帘关掉所有的灯，抱着被子蜷缩起来，脑子里也都是温凉。
今晚也更那天温母打电话过来差不多，她思绪繁乱根本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抱着被子坐着，就那么接到了上了夜班之后斟酌许久才决定给她打电话的温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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