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帽檐，有些僵硬的缓缓回过头，也不敢抬头看一眼：“那个……老爷爷，你有什么事？”
“小姑娘，你如实告诉我，先前你和那个在场的学生是不是准备作弊？”柳家老者开口道，语气颇有训斥的语调。
白栖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慌，如果先前她知道这三个爷爷辈来了，哪敢和方任然在场上说什么作弊的事情。
“不，不是，身为新世纪的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在这种严肃的比赛上作弊呢？”白栖脑袋有些懵，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柳家老者微微皱了眉：“一个小学就该明白的道理，犯错并不可怕，怕的是犯了错还不敢承认，不纠正。你也不小，应该懂得继续这样下去，最后会有什么惩罚等着他。”
白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从小就知道这柳家的爷爷喜欢各种说教后辈。
“他说不会作弊的……”白栖小声道。
“你认为他现在的行为和作弊相比，恶劣程度又能轻多少？”柳家老者道：“承受不住众人的恶言相向，就要拿考试所用的药材撒气，简直无能之极。”
白栖听着柳家爷爷这样说方任然，心中不禁更加的懊悔起来。
也许在众人眼中看来，方任然就是忍不住气，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药材上面，破罐子破摔。但是在白栖看来，方任然之所以这么做，那都是因为和她赌气，作弊不让作弊，他又不想退场，所以就直接把气愤撒在药材上。
虽然都是撒气的行为，但是在她看来，方任然是因为她，而不是受不住众人的嘲讽。
“你现在赶紧上场，趁药材还没有在丹炉中融化，让他放弃比赛，再把他给拉到我面前来。”柳家老者说道。
“……”
白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现在她要是上场拉方任然，岂不是让方任然更加生气？刚刚她就劝方任然弃权，结果方任然和她说话的态度都有些气愤，她现在去拉他肯定是不行的。
王家老者也走了过来，看着柳家老者道：“柳老哥，你该不会是想把那个阳明的学生叫过来说教一番吧？”
柳家老者点了点头：“像他这样的低层学子，经历这种事情，内心必定会积攒了很多对社会的戾气，如果不加以开导，他未来整个就是一个废人。”
“柳老哥对于育人这一块，就是上心。”曹家老者笑道。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学生走上歧途，一个人在犯大错之后若能发自内心的悔改，那必定会是个能为社会带来温暖的人。”
柳家老者看着场上坐在丹炉前一动不动的方任然，说道：“我们的底层社会缺乏温暖，这也正导致了很多低层学生自暴自弃，得过且过的诱因之一。这次大赛，之所以有将近两个学校的学生弃权，就是缺乏一种能让他们勇敢的温暖。”
王家老者摇了摇头笑道：“柳老哥在这方面的境界，真是令我等佩服。”
场上的方任然依旧看似悠闲的坐在那里，如果这几个老人的话被他听到，他估计能气死。
自己不过是炼个丹而已，怎么就扯到社会教育学上去了？
“小姑娘，你还不快去把你同学叫下来？”曹家老者看了一眼白栖说道。
“这……”
白栖脸上一片纠结，这才刚和方任然闹小矛盾的原因就是她让方任然弃权，如果现在她过去拉他下场，那简直就是在激化矛盾。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方任然对她发过什么脾气，而在今天她说让他弃权的时候，他却露出了满脸的不耐烦，很显然这件事他不容任何人插手的。
“老爷爷，这是他的比赛，我不能去。”白栖开口说道。
曹家老者皱了眉：“你这丫头，事情的利弊你还不能看出来吗？如果让你同学继续比赛下去，那面临他的最后结果就是非常严厉的惩罚，到时候他那点所谓的自尊心只会被摧残的更加严重。而你现在是要叫他下来，至少能保住部分药材的药性，不至于赔太多的钱，而且这位可是天僵柳家的大管家，他见你同学因受委屈而自暴自弃，所以有心教育一番，你却不领情？”
白栖听着曹家的爷爷一句话说下来，整个人都无奈了，什么叫不领情啊，这分明就是她和方任然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怎么就演化到了教育问题上？
而且就算是方任然但要炼砸了，那方家是赔不出一颗四阶丹药的钱了还是咋滴？
看着面前的曹家爷爷一副略有生气的样子，白栖忽然有些想摘下自己帽子，看看这和自己生气的老头子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白栖怎样都不好开口的时候，不远处的林博众和陈乘已经走了过来。
“公……”
陈乘刚一来到这边就想要上去问白栖，到底和方大少爷闹了什么矛盾，区区一个丹药大赛而已，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然而就在他才刚开口说一个字的时候，就看到了白栖身前站着的三名老者，口中后面即将说出的几个字，硬生生的被他给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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