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在叱奴太后耳边低语：“我让贺兰芯去找他父亲。”
叱奴太后认为太过冒险。
“不妥。”
宇文直自信满满：“母后。贺兰芯表面上是来哭诉，实际是代表其父贺兰祥来试探你和我皇兄的态度。反正事成不成，又不会牵累到我们。送贺兰祥一个人情有何不可？”
叱奴太后斟酌。
“太师不好糊弄。贺兰芯进宫找我，众人皆知。万一太师联想到，是你给贺兰芯出主意坏事，会杀了你。”
宇文直摇摇头。
叱奴太后感觉到奇怪：“我哪里说得不对？”
“太师只是不想，让二公主嫁到陇西李家。豆卢积娶贺兰芯，这门婚事对我们宇文家有利。太师最多就是责骂我多管闲事，不会杀我。”
叱奴太后的心稍稍安定一些：“那二公主怎么办？”
宇文直略思。
“二公主本就不愿意出嫁，也不喜欢豆卢积。让二公主留在宫中，继续照顾她母亲，估计她也乐意。”
叱奴太后赞同。
“这事你就盯紧。”
“好。”宇文直欢喜离去。
汲姑姑返回。
“六殿下，看起来好开心。答应成婚了吗？”
与宇文直谈的事重大，叱奴太后不想说给汲姑姑听，含糊应道：“说是等杨家姑娘回来。去见一面。”
汲姑姑笑道：“这可是好事。”
“我也觉得是。等六殿下他们小两口成婚，过一年给我生个小孙子。六殿下想去哪里我也不管了。”
汲姑姑也为叱奴太后高兴：“皇太后。还下棋吗？”
叱奴太后心里有事，也没心情下棋：“五殿下和七殿下，有动静吗？”
“没有。”汲姑姑担忧起来：“这两位殿下，可能也在等六殿下的人选。”
叱奴太后滑动手中棋子：“既然别人等我们这边的动静。那我们就只能先出手。”
汲姑姑劝道：“皇太后。要不再等等？说不定，还能在探出别的什么事？”
“这个时候，都没动静。说明，他们定力也很好。那我就只能让陛下赐婚了。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汲姑姑权衡。
“这到也是一个法子。主动权掌握在你的手里，行事就方便许多。可陛下很爱护兄弟。若那两位太夫人，去找陛下闹。会为你招来不好评价。”
叱奴太后妥协。
“你去传话，就说六殿下看中杨家姑娘。请达步干太夫人和王太夫人，上报她们中意的儿媳妇人选。这够给面子吧？”
“是。”汲姑姑向殿外走去。
叱奴太后把手里的棋子，放到棋盘上。叫宫女去把顺阳公主请来。
宫女刚出含仁殿大门，就看到顺阳公主来了，行忙行礼。
“六公主，皇太后正等着您呢。”
顺阳公主急速去拜见叱奴太后。
“母后。”
叱奴太后直接了当说道：“阿直同意与杨家姑娘这门婚事。我答应让他们先见见面。”
顺阳公主欢喜。
“母后。还是你厉害。我还以为这事希望不大。”
被顺阳公主夸赞，叱奴太后心情舒畅：“你进宫还有别的事吗？”
“阿宪和阿招妻子人选。母后。可有听到风声？”顺阳公主期待。
“坐吧。汲姑姑去问了。相信待会儿会有结果。”叱奴太后语气乐观：“喝茶吗？”
“我不渴。母后，我们聊聊吧。我在杨家快闷死了。”顺阳公主靠近叱奴太后坐下。
叱奴太后笑道：“尉迟凝不陪你聊天了？”
顺阳公主叹气：“她回娘家了，说是协助准备尉迟嬿婉的婚事。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叱奴太后看出顺阳公主有心事：“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顺阳公主欲言又止。
叱奴太后和气说道：“我是你母后。自会为你作主。”
顺阳公主小声说：“杨家下人，自从听说尉迟嬿婉要嫁进杨家。有些人就不太听我的话了。等尉迟嬿婉嫁进杨家，和尉迟凝一起架空我。我也拿她们没办法。杨家家事，我也不好总来找你和我皇兄诉苦。”
叱奴太后思量。
“尉迟迥有野心，不得不防着。你的忧虑，也有道理。这事你可有良策？”
顺阳公主建议：“绝对不能让尉迟嬿婉嫁给杨坚。”
叱奴太后沉默。
顺阳公主揣测，叱奴太后不认同她的想法，给叱奴太后施压：“母后。我可是为了陛下着想。”
叱奴太后没急着回话。
顺阳公主只得保持沉默。
许久。
顺阳公主坐不住了，起身在地上走来走去。
汲姑姑从殿外进来。
“回禀皇太后。两位太夫人都去见陛下了。我没见到人。”
叱奴太后骂道：“两个人精。”
顺阳公主焦急。
“母后。要不要我们也过去？”
叱奴太后拿不定主意。
汲姑姑恳求叱奴太后：“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过去找陛下。若是几方谈不拢。陛下会生气。”
顺阳公主也怕有变数：“姑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叱奴太后询问汲姑姑：“我做点什么事，比较妥当？”
汲姑姑回话：“去看姚太后。顺便去问问伽罗姑娘。”
顺阳公主喜上眉梢：“还是姑姑细心。陛下最爱和伽罗聊天。伽罗一定知道陛下真实想法。”
叱奴太后带着顺阳公主和汲姑姑，去了昭阳殿东阁门外。
叱奴太后没看到独孤伽罗，给汲姑姑使了一个眼色，叫汲姑姑去找独孤伽罗。
汲姑姑退走。
顺阳公主扶着叱奴太后，进到殿内。
姚太后躺在床上，两眼无神。
宇文嬨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扇子扇风，见叱奴太后来了，站直身体。
叱奴太后轻语：“免礼。阿嬨。你母亲好些没有？”
“太医来看过。说没生命危险，但意识不是很清晰。没法说话。”
看着姚太后神色憔悴，没有往日的风采。
叱奴太后心里，掠过一阵胜利的喜悦。
宇文嬨心思敏锐，感觉到叱奴太后是来看其母亲笑话，想快些赶走叱奴太后。
“皇太后。我母亲用药的时辰快到了。我怕药味，会冲到你和我六妹。请你和我六妹先回吧。”
叱奴太后也不想久待。
“好。”
顺阳公主搀扶叱奴太后走出昭阳殿东阁：“母后。姚太后真的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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