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从姝流露出委屈：“真是请个祖宗来。”
陆令萱无奈笑了一下：“管事的请来的。主母都管不了。我们自然也管不了。”
此时站的位置，与客房有一定距离，庄从姝还是怕别人听到她的说话，所以刻意压低声音。
“徐姑姑来了。必然和主母说了桑嫔在府里借住的事。主母是什么态度？”
这事太敏感。
陆令萱不信任庄从姝，自然不会给庄从姝说实话。
“我一直在走廊。我也没听到徐姑姑说如何处置那位的事。”
要是胡静之和徐姑姑商量有结果，也不会叫彭文儿来。庄从姝也就相信了陆令萱所说。
片刻过后。
彭文儿从客房出来，带着庄从姝走了。
陆令萱站在原地没动。
稍后。
徐姑姑也从客房出来，走到陆令萱面前：“你觉得皇太后该如何处置桑嫔？”
宫中的事，轮不到陆令萱做主。
徐姑姑问了，不给徐姑姑回话，就会让徐姑姑记恨。陆令萱含糊应对。
“人已经在这里。移出府万一出事，更是大罪。顺其自然吧。”
徐姑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还是你活得通透。”
得到徐姑姑明确的表态，陆令萱行事有了方向，这也算一个收获。
陆令萱送徐姑姑到大门外，搀扶徐姑姑坐上马车。
马车夫赶着马车回宫。
徐姑姑去了建始殿，给皇帝高演回话：“奴婢将您的旨意转给桑嫔听。桑嫔认为奴婢在说谎。”
这个结果，高演早想到。
“姑姑。这不怪你。她们母子还好吗？”
徐姑姑向高演进言。
“长广王妃不赞成收留桑嫔和襄城王。李夫人收留桑嫔和襄城王，也不是单纯的好心。”
听出徐姑姑有所指，高演急问：“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吗？”
徐姑姑欲言又止。
高演催促。
“我一直当你是我长辈。你说话向来公平。就算说错。我也不会怪你。”
徐姑姑要的就是高演这句话。
“奴婢认为。如果当时是平秦王府派人收留桑嫔和襄城王。这反而有利于襄城王。陛下可有想过，李夫人有可能会把桑嫔和襄城王当人质，用来换取你的弟弟长广王的欢心。”
长广王高湛，是高演封的皇太弟。下一任齐国皇帝的继承者。
有了桑红桑和她的儿子襄城王当人质，高演就必须册封李现霓的儿子为长广王府世子。
高演一直不同意高湛立世子，就是想通过让胡静之和李现霓争斗来牵制高湛。
如今，想让桑红桑和襄城王，平安走出高湛府邸少不了要花费心思博弈。
越想越懊悔，高演也就更憎恨李现霓坏了他的盘算。
“姑姑。我该如何应对？”
徐姑姑叹气。
“陛下。维持原状，装糊涂。等明日顺利将十嫔迎进宫。再另想打算吧。”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采用徐姑姑的办法，高演向徐姑姑道谢。
“你去歇息吧。”
徐姑姑后退两步，然后回到宣训宫。
值守的另一个姑姑，叫徐姑姑进殿内回话。
徐姑姑快步进到殿内。
靠坐在床榻上的娄昭君，看向徐姑姑，希望徐姑姑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到床榻前止步，徐姑姑向娄昭君汇报：“陛下让奴婢去看望桑红桑。桑红桑不相信奴婢。”
没听到新鲜的事，娄昭君犯愁。
“难道我就得这样认命，被桑红桑欺负死？”
徐姑姑靠近，在娄昭君耳边低语几句。
娄昭君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就样吧。”
“是。”徐姑姑出到殿外。
宋莺旋站在走廊台阶下，向徐姑姑微笑。
估计宋莺旋有事，徐姑姑下了台阶：“宋作司，有失远迎。不知你有什么事？”
宋莺旋拉着徐姑姑到靠近院门的地方。
“我听说你出宫了。特意来问问宫外的情况？”
宋莺旋出自皇太后娄昭君宫中。后被高演提拔晋升为作司。
如今的宋莺旋和徐姑姑平级，站队排在徐姑姑前面。为此徐姑姑心里一直不平。
在没弄清楚宋莺旋是为谁卖命，徐姑姑自然不敢多说。
“你能自由进出宫。为何来问我宫外的事？”
宋莺旋连忙解释。
“今日我是出过一次宫，是去看郗南歌。姑姑。我想问桑嫔的情况？”
徐姑姑敷衍。
“就那样。”
宋莺旋追问：“就哪样？”
徐姑姑没好气说。
“桑嫔还端着她夫人的架子。陛下来找过皇太后。你也能猜到陛下说了什么。没办法。为了不伤母子情分，皇太后只能让我代表陛下去看望桑嫔。结果……桑嫔不信我说的话。”
揣测徐姑姑没说假话，宋莺旋再问：“姑姑。陛下对桑嫔是什么态度？”
徐姑姑叮咛宋莺旋。
“宋作司。我们这个级别当差。一定要具备听大主子言语中的潜在意思。陛下让我带了话给桑嫔。我独自回来，给陛下回了话。你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宋莺旋恍然大悟，向徐姑姑道谢。
“姑姑。我明白了。”
“赶快去休息吧。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小心。切不说错话。”徐姑姑向偏殿走去。
宋莺旋出了宣训宫的院门，以最快速度回了昭阳殿殿内。
元舒培胳膊撑着案几上。
看出元舒培吃力，宋莺旋在案几前行礼赶快回禀。
“徐姑姑亲口承认，是陛下让她去看桑嫔。”
明日十嫔要进宫，高演还想着宫外的桑红桑。可以看出高演是多么重视桑红桑。
这让身为高演正妻的元舒培心里很难受。
看穿元舒培的心思，宋莺旋开导元舒培。
“皇后。徐姑姑是一个人回来。陛下的态度很明确。再喜欢，也比不过皇位。您不用担心。”
将桑红桑挡在宫外，这对元舒培来说就是一个胜利。
只要高演爱皇位，元舒培的利用价值就比桑红桑大。
想到这里，元舒培的心里好受一些。
“徐姑姑还说了什么？”
宋莺旋还想讨好元舒培。
“徐姑姑的口风很紧。奴婢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皇太后容不下桑嫔。所以，您要养好身体。十嫔进宫好戏还在后面。您生有嫡子，又没有犯错，必然会稳坐皇后之位。”
这话听着顺耳，元舒培叫宋莺旋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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