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混乱了吗？”姜尧听到叶枫儿的话，神情凝重起来。
突然，一道星光从远处飞落而来，姜尧连忙避开，却不曾想星光之后还裹挟着另一道看不见的剑气。
姜尧直接被第二道剑气命中，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落了下来。
随着星光消散，云飞手握星芒剑站在姜尧的面前，挡在姜尧与云洛和叶枫儿之间。
风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叶枫儿身边，她探手搭在叶枫儿的手腕上，眸色顿时阴暗下去。
风空抬眸看向叶枫儿，见她神情还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问她。叶枫儿应该对自己的身体对清楚。
“弟妹，枫儿怎么样？”云洛着急问道。
风空神情冷沉下来。
回答云洛的是姜尧：“你应该问她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众人一听皆吃了一惊。尤其云洛，抱着叶枫儿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与风空和云飞兵分两路，前往天之涯下的黑羽从崖下飞跃上来的正好听到姜尧的话。
姜尧的目光定定望向叶枫儿，冷声问道：“这句话，身为剑鞘的你难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叶枫儿茫然看了看身边的云洛和风空，又抬头望向黑羽，云飞和姜尧。
“我是谁？”她的话说出口的瞬间，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空白的中心是一片模糊。
叶枫儿的心莫名一抽搐，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刚刚的那是什么？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
“枫儿？”云洛担忧望着她。
枫儿抬头看着他熟悉的脸，神情有些不解：“云洛，怎么了？”
“你认得我了？”云洛吃惊。刚刚她明明连自己是谁的话都说出来了。
“姜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黑羽厉声问道。
他的心砰砰乱跳。难道枫儿的情况难道和刚刚姜尧所说的剑鞘有关系吗？
姜尧冷冷瞥了黑羽一眼问道：“羽家没有告诉你吗？”
刚刚问出口，姜尧眸色一暗，神情疑惑说道：“你不是羽家的继任者？”
黑羽此刻心中无比混乱，已经顾不上那么。
他走到叶枫儿身边，娓娓说道：“羽家的继任者是我的兄长。多年前，他已经去世了。现在羽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黑羽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下云洛，继续解释道：“叶家的历代继任者自幼便和和羽家的继任者订有婚约。所以，和枫儿原本订有婚约的人是我的兄长。”
“既然羽家只剩下你一人，那么现在能够履行婚约的人自然只剩下你一人。”姜尧脸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能够发挥剑鞘作用，将叶家这柄剑的锋芒消磨殆尽也只剩下你。”
“剑与剑鞘？”叶枫儿听到姜尧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关于剑与剑鞘不可分离的故事，自己听说过。故事的内容是……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黑羽回头瞪向姜尧。
“你们没有圆房。所以，她正在被十剑吞噬中。如果你们圆房了，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你。她是代替你成为了十剑的祭品。”
姜尧的目光状似无意望向云洛。他倒是要看看云洛现在是什么表情，还怎么大言不惭说什么人间真爱。
云洛垂首正专注望着叶枫儿，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黑羽的脸色变了。难道成亲的目的不是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仪式吗？
“羽家是十剑的祭品吗？”黑羽的声音有些发颤。
姜尧的目光忽又望向风空：“风族族长难道不知道此事？”
风空冷冷看了他一眼，伸手探上叶枫儿的胸口，静静感知了一会儿，不带温度的声音说道：“她现在不能圆房。”
姜尧意味深长望向叶枫儿。他忽然看了云飞一眼，转身向一旁的崖顶走去。在风空来之前，他一直坐在那里望着眼下平静的海。
突然，姜尧脚步顿了下，他回头，残酷的唇微启道：“那么，既然叶家的血脉不能圆房。那么风家的血脉继承者总可以圆房吧。两把剑，一把剑鞘。你们自己选吧。”
云飞的脸色一白，凌厉的目光射向姜尧。姜尧冷笑一声，直接无视他的怒视，继续说道：“反正，这里是没有云家后人任何事情。”
当初封印十剑的是叶家先祖和风神，那么现在可以重新封印的也只有他们的血脉，与他们姜族无关，也和他们云家无关。
姜尧重新坐回自己的固定位置上，目光幽幽望望向远处的黑夜。他时不时因为身上的伤发作，轻咳出声。
“风儿。”云飞走到风空的身边，目光仔细凝视着她。
叶枫儿是因为十剑的契约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如果风儿和她一样是姜尧口中的剑的话，她也会变成叶枫儿那样么。
风空抬眸对云飞嫣然一笑，又飞快对云洛说道：“先送她回去休息。”
云洛闻言，抱起叶枫儿飞快向酒肆奔去。
黑羽望着两人离开的模样，没有挪动脚步。是自己的原因，所以枫儿才变成这个原因。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风空突然出声对黑羽道。
黑羽转头看向风空：“族长大人。”
他想到姜尧刚刚说过的话，略一沉思，问道：“您究竟知道些什么？不能全部告诉我们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风空转头遥望云洛和叶枫儿离开的方向，冷声道：“你若想知道，便问她。”
“她或许忘记了。”黑羽的眼前浮现刚刚那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叶枫儿。
“脑海中的记忆或许忘记了。身体的记忆还残留着。”如同现在的自己。
风空淡淡说完，迈步向前走去。
云飞察觉她话中有话，飞快跟了上去。
黑羽回头看了一眼，轻声咳嗽的姜尧，收起手中的光明泪，也追了过去。
良久，整个天之涯上只剩下姜尧一人独坐。
姜尧的咳嗽声突然停止了。
他的神情不再像刚刚那样咄咄逼人，而是带上了一层愁云密布。
他仰头望天，今夜天真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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