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知道是不是气温降低，还是高原本来就冷的原因，我感到一阵阵寒意，办公室内的温度恐怕在零度以下吧。
林悦悦打了一个寒战，我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冷吗？”
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但抱着肩膀转过身去，不理睬我。
罗桑拿过一件羊毛披肩递给了她，他们看来已经很熟了。
许昌荣问李敬：“李主席，飞机准备好了吗？”
李敬打了个电话后说：“许教授，飞机已经到了，就在楼顶的停机坪。”
罗桑拉上窗帘问：“你们这就去北京吗？”
许昌荣点点头说：“是的。”
罗桑有些失落，拧着眉头。
林悦悦安慰他：“罗桑，你们在西藏这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粒子人分部在西藏各个地区，都设立了公益救助站，帮助需要帮助的藏民。
本来，初衷是地球向外星移民的时候，监督官方不要遗忘了他们。
罗桑默然不语，他最忧愁的是自己瞬移能力的消失。
林悦悦继续说：“太阳消失了，在严寒期间，几十万大山深处的藏民需要你们的帮助。”
罗桑说：“我更担心的是藏民会挨饿受冻，我需要一些救援物资。”
【2】
罗桑看了李敬一眼，李主席有些尴尬，看来救援藏民的事情他们之间存在矛盾。
李敬主席说：“罗桑，你放心吧，我会努力部署妥当的，决不会让藏民遭受冻馁之苦。”
罗桑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李主席，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动听，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藏民的疾苦？”
李敬努力不让自己的尴尬表露出来，笑着说：“罗桑，我们西藏的物资有限啊，但是，还不至于让百姓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吧？”
罗桑冷笑着说：“你一次也没有去过山南地区、日喀则地区、那曲地区那些贫困牧民的帐篷吧？你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李敬面色恼怒，不耐烦地说：“罗桑，要知道你是粒子人，你能够瞬移到任何地方，可是我们不行，我们需要飞机，飞机的能源供给有限，而且去大山太危险了，这你又不是不清楚？”
林悦悦大概听明白了他们的矛盾之处，于是说：“你们不要互相指责了，现在关键是解决问题，了解可能遭遇到最恶劣的情况。罗桑，你的异能消失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提要求。”
【3】
罗桑思索了一会儿张口说：“我需要一架直升机，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告诉藏民们面临的黑暗长夜，给他们送去食物和取暖的东西，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李敬犹豫了一下说：“罗桑，这个要求很难满足你，飞机本来就不多，城市的居民也很需要救助啊，我不能舍近求远，看着眼前的人不去救助，而浪费有限的资源去救助偏僻的人。”
我看得出李敬并不想帮忙，林悦悦确实也有困难。
于是我说：“这样吧，李主席，你先借给罗桑一架飞机，我去北京会向王总指挥申请，给你这儿增加物资供应的。”
还没等李敬回答，罗桑马上说：“元首，你把申请到的物资给我吧，我只需要一架飞机以及燃油、食物、帐篷、保暖衣服就行。”
李敬本来就不想给罗桑，听他这么一讲，狡猾地笑笑：“那就这样吧，你们粒子人分部有了自己的飞机，不更好吗？”
罗桑不客气地说：“李主席，我是担心你即使借给我飞机，在物资供应上，也会掐我的脖子。”
李敬假装没有听见地说：“好吧，这样不就解决了吗？你说呢，郭先生？”
我点点头，其实心里认为罗桑说得对。即使李敬借了飞机，如果燃油供应跟不上，飞机又能飞多远呢？
【4】
看着罗桑的问题大体解决了，林悦悦对我的态度温和了一点，我对林悦悦笑了笑。
林悦悦说：“许教授，我们走吧，要知道，从拉萨飞到北京，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吧？”
许昌荣点点头：“走吧。”
他面色苍白，不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与李敬聊了两句。
我们一行人坐电梯来到楼顶的停机坪。
停机坪上灯火辉煌，一架黑色的小型飞机蹲停在那里，舷窗里亮着淡黄色的暖光。
我知道这架高速飞机会像火箭一样升起，在大气层外的高空划个弧线后，再降落到北京指定的地点。
许昌荣、林悦悦走进了飞机，樱杏子走在最后，她对我们招了一下手后，舱门就关闭了。
飞机的发动机声音并不太刺耳，扰动的气流还没有直升机大，就像一只黑色的鸟摆动翅膀，飞机平滑地升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一座山的后面了。
李敬主席过来和我握手，他的心情颇为沉重：“郭先生，未来的一年有太多不确定性了，虽然我远在西藏，和你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我十分期待在遇到困难时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我握着他的手说：“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李主席，西藏这儿要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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