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代表那至高无上六位之一的红绣球，哪怕就是太清一脉的上洞八仙之一，也不敢再以人道言论。
但是就此一次，这二位与陆明之前的情分，也算是断了。
数十年讲道之情，说起来对于陆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算。无论是娲皇宫那位的传音，还是说内心深处的那杆秤，都应该做出现在这样的选择。
天罡三十六、地煞第十二、化虹之术，还有……这些都是因果。如今的陆明，或许已经站队了，但在他自己心中，从来就没有站队过。
“砰！”
自身一掌落下，王谨言倒下了，元神与白狐的元神一起，纠葛着去了那六道轮回。
蜀山四位长老看着陆明几欲出手，但最终都忍了下去。摇摇头，对八仙之二拜了拜，御剑回了蜀川。
吕洞宾见蜀山四人带着王谨言的尸身离开，直视了陆明一会儿，再看了看那凌空的红绣球，拂袖而去！
汉钟离叹了口气，对陆明拱手道：“道……友，成仙修道之路坎坎坷坷，若能够一直遵从本心，那便已然跃过了太多人。但这世间，无人能如此！”
最终，都离开了。
漂泊大雨下的永州城外，除了陆明，便只剩下依旧还在嚎啕大哭的王子墨姐弟，还有安慰他们二人的小白小青。半人半妖为救母亲，但最终还是失去了。
雨水落下，却丝毫不能沾染陆明的衣裳。抬头看了看天空，自己从来都没有站在娲皇宫这边为妖族，为的！只是能够安心！
其实汉钟离说的不错，逍遥仙！自在逍遥，遵从本心！
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随心所欲呢？那前身乃是多宝的如来不行，那统领三界的玉帝也不行！而当年的猴子，他更加不行！
“老师，我们……？”小白的声音传来。
“走吧，带他们离开，我们去东海！”
陆明说着当先离开，而王子墨姐弟则带着其阿娘的尸身，跟在后面。
这永州城方圆千里，都已然是不能够待了。那汉钟离吕洞宾，此番回去定然会于兜率宫去禀报，若是再有一位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就危险了！
…………
一抹红光冲天而起，片刻便突破了天际，回到了娲皇宫之中。
女娲一挥手，红绣球自然而然的凌空落在身旁，而她自己则依旧在算一些东西。
终于，女娲睁开眼看向西方。
“白蛇？西游之后佛门大兴的第二步？好好好！如今你如来看不了这天外之人，以其性格，看来此次兴许便是妖族重见天日的机会！”
女娲闭上了眼睛，当年一幕幕如同画面开始在其脑海中轮转。
洪荒之初，妖族掌天巫族掌地！当年那妖族古天庭，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可是后来人族被自己创造出来，天生便是如同盘古大神一般的身体，虽羸弱却适合塑造。
人族，天定的洪荒主角！自己亲手创造的一族，却与妖族势不两立！当年之事，便有些西方那两位的算计在里面。
“佛！不该兴！”
…………
兜率宫之中，那丹炉旁的扇火童子不停挥动着手中的芭蕉扇，一炉子的三昧真火，让其满脸通红难耐。
不多时，宫门外一道童进来拱手说道：“启禀老爷，上洞八仙汉钟离、吕洞宾求见！”
太上老君闻言微微一震，拂尘挥动了一下：“让他们进来吧。”
童子闻言退下，老君的心思却已然沉了下去，他虽然是太清圣人分身，但一身本事可也是通天彻地。当年那孙猴子，若不是他故意而为之，早就成了一团灰烬矣。
只见老君微微一禀后，开始推演上洞八仙所来为何。然而三息过后，只见其满脸疑惑的抬起头来。方才他推算之下，竟然一无所获！！
“是你们吗？”
老君微微抬头，看了看比他兜率宫更高的三十三重天之外无尽混沌。
这天上地下，能够让他都推算不出来的，只有可能是同为圣人的另外五位遮掩了天机。如今鸿钧以身合道，天道之下还真不知道有哪一个还敢出头？
不过如果只是落下一枚棋子，而不想引起同位圣人的注意，那么倒也能够理解。
如今西游已过，天道之下佛教大兴已成定局。说起来，应该也到了佛教后手布下余热的时候了……
“汉钟离、吕洞宾，见过老君！”
面对太清分身，二仙倒没有行跪拜祖师之礼。不过论在这天庭上的品阶，倒也需见过才行。
“何事？”老君淡然开口。
“地仙界蜀山一脉，有一掌门名为王谨言……虽其所作所为有些不耻，但此人终究是我太清一脉。那红绣球……”
吕洞宾缓缓将下界所有事情一一说出，汉钟离在一旁补充了一下，倒也算客观。
蒲团上的老君挥了挥拂尘，看着二人说道：“此事已知，你二人退下吧。”
退下？
说了半天，竟然就得到这么一个回答。吕洞宾颇为不耐，刚刚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汉钟离一把拉了回来。
只见汉钟离躬身一拜，行礼说道：“既然老君已有打算，我等便退下了。只是祖师那里，还请老君记得言及。”
之后二仙退了下去，而离开了这兜率宫，吕洞宾率先问道：“刚刚为何拦住我？那陆明一介散人而已，不知道哪里与娲皇宫扯上了关系，竟然就敢威逼我等斩了蜀山的掌门！”
汉钟离微微摇头，此刻他也没了往日里的笑容满面。
只见其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方才你我二人入内行礼，老君开口问了我们所来何事，对吗？”
“那又如何？”吕洞宾随口回道。
“在我的映像当中，老君从来都不会先问来人有何事，而是每每总能提前知晓来意。”汉钟离目光微微一凝。
而此言也提醒了吕洞宾，一瞬间二人同时想到，娲皇宫的那位圣人，竟然因这种小事就出手搅乱了天机！
要知道这件事，在他们二人眼里若不是红绣球的缘故，断然是不会来兜率宫禀报老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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