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殷芒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是冰冷不耐。
较之以往，殷芒即便是非常不待见他，但总会对他冷嘲热讽。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
殷芒非常厌烦他。
到了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的程度。
嬴暮之手指覆上了额头。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隐隐带出了黯然和纠结。
“……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的确有私心，
他不想让殷芒就这么干干净净的忘掉他。
他做了错事，他可以接受任何惩罚。
但他不能接受殷芒切掉跟他的所有记忆。
他想把那些东西全部找回来。
就算，重新创造那些记忆。
也总要有过去。
所以，他才跟天道做了交易。
他答应天道，帮助他重塑这一方世界，给予他，他想要的。
而嬴暮之想要得到的只是，殷芒。
但现在看来……
殷芒已经知道了他的所有盘算。
嬴暮之微微攥紧了手。
“天道。”
“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规则。”
“我可没有，你可不要信口胡诌，跑来陷害我。”
一道虚幻的金色圆滚滚影子弹漂浮在嬴暮之对面。
天道晃了晃自己的圆球身体。
“你既然这么了解她，你既然把她所有反应都算计进去，你怎么就没算计到，出岔子，你的算计被她发现，你该怎么办？”
“我早就跟你说过。”
“我只负责我负责的部分，至于你的计划，若是出了岔子，我不会背锅的。”
“你别想把锅甩到我头上，然后顺理成章地跟我违约。”
天道圆球身上的金色光华，莹莹闪动。
它得意地在空里转了一圈，整个圆球都溜溜旋转起来。
“你不跟我做交易，我就去跟殷芒做交易。”
“你这人，我本来就不太相信。”
一个对自己心狠至极的人，对别人，也会是十足十的很。
“你对他说了什么？”
嬴暮之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我还特意告诉了他，你这些年的伟大付出和奉献。”
“嗯，你的心上人表示，她非常感动。”
“然后，感动地决定跟你一刀两断。”
“怎么样？是不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嬴暮之捏紧指尖，指头上泛出了苍白的颜色。
男人唇角抿成一条线。
眼神中，透出了森森的寒凉。
“你说什么？”
天道圆球似是感应到了嬴暮之身周隐藏不住的暴戾之气，他嗖地，往后飘出去十几米远，一边跑一边喊。
“我这也算是给你通风报信，让你提早做个准备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你的心上人，对你这些年的付出十分感动。他表示，要跟你一刀两断，来答谢你的奉献。”
“哈哈！”
“堕仙者的基地似乎要找到了。”
“过不了多久，我的世界就会化假为真。”
“这世界会重新融入到时空长河里。”
“……放心吧！这么些年，你也算对我恩重如山，我会牢牢记在心头的。”
“怎么说，当年，也是你把我从时空长河里拽出来的。”
“你对我，有患难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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