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米楠挂断了电话。
对于廖亚凡，米楠是真的有些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在米楠看来，廖亚凡的眼睛里流露的那种眼神有时候让人毛骨悚然，可是想想廖亚凡经历的一切，一切又仿佛挺正常的。
同一时间，福利院里。
方木挂了电话后，廖亚凡走了过来问道：“谁打来的？”
“米楠。”
方木并没有隐瞒，他说道：“米楠说有城市之光的线索，一会他就过来了。”
“这么晚了来找你，他想干什么？”
廖亚凡语气有些生气的说道：“你都要和我结婚了，他是不是要当第三者？？”
“我……”
方木想解释什么，可看着廖亚凡的样子却暗暗叹息一声。
一旁的赵大姐道：“是啊，方木，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这晚上孤男寡女的。”
“赵大姐，真的是为了工作。”
方木摇头说道：“亚凡，你今天就在福利院睡吧，我和米楠先回警局了。”
“不，我要回家，你先把我送家吧。”
廖亚凡却固执的说道：“我不想在这睡。”
“那行吧，我先把你送回家。”
方木微微摇头，他又给米楠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让米楠先去警局吧。
40分钟后，方木在警局见到了米楠。
“是不是亚凡又说你了？”
米楠朝着廖亚凡轻声问道。
“呃，没事，米楠，我和亚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方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米楠打断了：“我问一下，你还记得孙谱吗？”
一句话让方木整个人呆在原地，甚至是神情变得苍白无比。
他怎么可能忘记了孙谱呢？
一号球衣。
第二观察室。
三叶草。
四零四教室。
停在5点25分的手表。
六号泳道。
第七监房。
那一年，方木结识了一生的挚友，但是那一年，他失去了最尊敬的师长，也生平第一次开枪杀人。
那个曾经带给自己所在大学的灾难，也曾经让方木夜夜陷入梦魇中的人。
孙谱。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方木望着米楠神情有些吓人的说道：“而且你提这个人干什么？”
9年前的事情米楠不可能知道，那个时候米楠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城市之光的背后是孙谱的女友魏巍控制的，而且城市之光是一个叫江亚的人，那个魏巍你知道吧。”
米楠朝着方木问道。
“魏巍？？？”
方木陷入了回忆之中。
9年前他调查案子的时候曾经在图书馆遇到过孙谱，当时的孙谱好像在和人解释着什么，那个时候孙谱紧张的样子很显然对方是他极其重要的人。
是了。
好像就是魏巍。
但是这一切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魏巍是孙谱的女朋友，可是已经9年了，难道魏巍来报仇吗？
报仇找他方木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但问题孙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方木看来这就是一个懦夫，人渣，自私自利却又觉得自己是行正义之名的恶魔。
甚至他曾经还为了自己的目的却强一个小女孩。
这样的一个人，他女朋友竟然还为他报仇？
这不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魏巍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方木的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愤怒，时而恐惧，这样的一个样子把米楠同样给吓到了。
因为一直以来方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这么，这么…恐惧过。
是的，就是恐惧。
“方木，你……”
米楠望着方木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方木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惨白的笑容：“9年前的案子我一直不想去回忆，甚至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家都并不清楚当年究境发生了什么，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界大部分人不会感同深受。
虽然已经过去了9年了，但是方木每一次睡觉的时候依旧感觉就在眼前。
7月，曲伟强王倩被杀。
8月，唐玉娥被杀。
9月，金巧被杀。
10月，辛婷婷被杀，托马斯吉尔被杀。
12月，陈瑶被杀。
……
这些一个个都是让方木懊悔不已。
孙谱。
那个做事谨慎，不留一丝证据，自大到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那个方木最后如果不开枪恐怕真的没有其它办法的家伙。
可以说孙谱是方木最大的一个对手，甚至孙谱如果没有那么张狂他依旧会躲藏在暗处继续杀人。
如今一切过去了。
9年了。
但米楠突然回来告诉他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来了吗？
不，孙谱确实死了。
但细想一下，3件案子做事的谨慎程度，案发现场的干净，毫无任何头绪的处境，和9年前何其相似？
望着米楠，方木把9年前的事一件一件揭开，米楠的脸色变幻莫名，她作为局外人仅仅听听就已经毛骨悚然了，更何况方木这个局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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