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鸣?!”
众人耳朵极好,这蛙鸣又如此突兀,他们哪里听不见?皆是就此一愣,而在众人愣神之中,一旁的洪七公却是眼光一闪,想到什么,旋即大声道:“是老毒物!”
说罢,他便纵身跃出,循着那声蛙鸣直奔而去。
众人闻言一惊,就此也跟在其后。
陆寻也皱了皱眉,他是想到了那日雪崩之时,欧阳锋并未逃出雪山来着,难道还或者。
怀着好奇心,他带着张君宝朝着那边而去。
而等他到了那边后,一见情况,便知晓是自己想多了。
欧阳锋终究是死了。
不过他并非是被雪崩砸死,而是被埋在雪下。
当众人找到他时,他的脸色青白,身体僵直,露在外的身体早已冻僵,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
众人便猜测他是为何出现在此,洪七公在一旁为他们解释道:“十余年前,我追着藏边五丑,和小道长偶遇,之后在这华山除害,遇到了他,一番战斗之后,引发了雪崩,这老毒物应当就是死在那日雪崩下,被埋在这里不吃不喝而死。”
说着他便推测着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缘故:“可能是因为你们的战斗惊动了积雪,再经我一吼,这里雪彻底落下,才露出了他。”
黄蓉望着那的确是死亡的欧阳锋,颇感奇怪的问道:“那师父可知,为何他死去多时,还会有那声蛙鸣?”
洪七公稍稍一愣,摇着头叹了口气,一灯在一旁听到此,忽的说道:“这应当是坐禅留影。”
“坐禅留影?”众人均奇。
一灯还未说话,陆寻在一旁接口道:“据传闻,少林那位留下七十二绝技的达摩祖师,曾在少林一洞内修禅,一坐便是九年,之后当他羽化而去之时,便在其常年对坐的壁石上留下了自己的影像,一如生前的模样,每日里修禅,有修佛者临近些,甚至还能听到佛禅之声,这大概就是说的此。”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顿时惊叹,达摩祖师之名,他们哪里不知,但却不了解还有此一事,顿感惊奇,只是听着陆寻的随意描述便是眼中神光泛泛,心驰神往。
一灯这时在一旁对着陆寻,颇感钦佩道:“想不到小友这般学识广博,我不是在典籍之中好像听过这个典故罢了,说的是有佛陀功力盖世,修炼入神,让他在死后,在常坐的石壁前留下了生前的部分影像,却绝对想不到竟会是那传说中的已经成佛的达摩祖师,当真是令人感叹。”
说着他便感慨道:“有当一日我定当去少林看看,找找那个面壁石。”
陆寻旋即苦笑一声,感觉自己可能多言了:“大师所言严重了,我不过是恰巧听闻有这等传说罢了,至于是否真的有那达摩留影的面壁石,我也不甚清楚。”
一灯却道:“应当是真的,早就听闻少林有达摩洞,非少林弟子不准进,据传闻内有异象,恐怕就是这异象了。”
陆寻听到这,也没有继续去解释了,有或没有,他对此倒是不太好奇。
“难道这老毒物已经有了达摩祖师的功力?”
不过周伯通却是在听到这之后,却是问了一句。他不禁望着欧阳锋的尸体,想起刚刚陆寻他们所言,口中念叨着:“这老毒物到死了武功都这么高……”
洪七公闻言无奈一笑,弯腰便把欧阳锋的尸体就此掩埋,一边动作着一边道:“可能临死之前的境界突破吧,让他有了这番神异景象。”
说罢他手里动作不停,不消片刻,此地便立起了一座坟堆。洪七公望着这个新立的小土包,不禁有些感叹:“人力终究不能胜天,就算你生前如何的高强,到死时也不过一个小坟就此了解,在天地之势下,人终归是太过弱小了。”
众人听到此也是尽皆唏嘘不已。
“所以我们才要练武求道,只为在这片时空中留下自己的痕迹。”陆寻也有些感悟,他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这几个世界的穿梭,留下的痕迹,估摸着百年之后就无人再知了,这让他坚定了某些心思,一个练武继续向上求仙的心思。
洪七公看了看发言的陆寻,有些感触:“道长倒是感悟颇深,我在这个江湖,打打杀杀经历了太多,我到老才领悟这个道理,想不到道长竟是早早便悟了。”
陆寻一笑:“不过是多看了些书罢了。”
说罢他望着欧阳锋的坟头,有感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众人听着此言,顿觉深合其理,黄药师也不免的点头道:“道长出家之人,竟也是有此江湖感悟,着实难得,一入江湖岁月催,说的就是我们啊。”
他说罢望着眼前几位原本五绝之人,叹道:“想当年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为争九阴真经,我们决战几天几夜,成为新五绝,而今老的老,死的死,倒的确是被岁月催的紧了。”
一灯也是点头总结道:“当年事,现在回头看,也不过是个小事罢了,只是当时的意气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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