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水域上，正戴骑白色巨蛇在水中翻江倒海，时而升上天空，发出哇吼的兴奋呼声。
远处，滔天的水龙卷肆虐，粗达五六十米，与此前卷杀角都的水龙卷规模相近。
水龙卷顶部，红色巨蛇与绿色巨蛇死死缠绕在一起，庞硕的身躯扭动，合力挣脱，半晌才成功。
水龙卷轰然溃散，两蛇坠落水中，少顷扬出蛇头，分别吐露着红色与绿色蛇信，望向远处。
见田姬状况不妙，辛牙想游荡过去，却被旁边屋杵轻撞了下。
“刚刚的忍术他是故意打歪的，如果攻击我们，我们已经重伤，不能再去参加战斗了。”
“……可恶，这人类……如果田姬也被他击败，我们难道真的要与同一个人签订通灵契约？”
哪是如果，现在看来，田姬被击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屋杵晃了晃蛇头道：“这个人类很强，未必会比你的上一任契约者弱。
何况他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应是人类中数一数二的天才，仙人到现在都没阻止，应该是默认了。跟他签订通灵契约，不丢蛇。”
“前任……别提那个家伙！”辛牙嘶吼一声，望着空中沉默。
空中，双手紧抓一支蛇角，正戴随田姬越升越高。呼呼风声贯入口中，将正戴声音弄得有些失真。
“还要继续吗？！”
田姬一言不发，扭动身躯的动作更加巨大，让正戴肯定了他此前的想法——这条雌性蛇虽恪守规矩，但更为高傲，恐怕是最难征服的。
一直升空五六百米，临近大蛇群巢穴的顶部，田姬才终于停止。
“从这里摔落下去，不会飞翔的你，再强也会死。这场战斗应该算作平手，辛牙和屋杵被你击败，你可以同时与它们签订契约。”田姬清冷道：“你没有赢我。”
正戴愕了下，这……强词夺理？
你能把我甩下去吗？平手指的是能够放弃飞行，跟我同归于尽？
这特么算平手？
强抑满口老槽，正戴顺着屁股底下的田姬道：“可我不会摔死啊，你没看到我水化吗？哎对了，我问你，你说如果有一滴水从万米高空掉下去，会不会砸死人…砸死蛇？”
田姬愣了下：“会……吧？”
“哈哈哈，当然不会，你难道没看过下雨吗？”正戴大笑。
“下雨？”
呃，它还真没见过下雨。
在龙地洞里，下个鬼雨啊？
正戴笑容霎时僵在脸上，有种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的尴尬，半晌才道：“总之，我真的摔不死。”
“那你松开我，跳下去，如果不死，我就与你签订通灵契约。”
我特么！
水化坠落跟下雨不同，他又不可能分解成一滴滴水，是呈整体坠落的，用其它方法缓冲，虽然不至摔死，但肯定会重伤。
虽说有鲛肌在，问题不大，但我是疯了，感受一下高空摔落？
这蛇没摆正态度啊。
正戴两腿一蹬：“对儿！驾！”
田姬没反应。
正戴沉默片刻。
嗬~tui！
……嗷~！！
“呦吼！空中过山车！刺激！”
……
寺庙中，白蛇仙人轻轻吐了口烟圈，千百年来罕见地有些犹豫。
辛牙、屋杵、田姬三蛇，是龙地洞中极为特殊的存在。
辈分就不一般。它们是除白蛇仙人外，龙地洞中辈分最高的三条蛇，每一条都超过千岁。
田姬确实与它同族，按辈分可以算作它的孙女，辛牙和屋杵也差不多，算半个孙子。
而在契约通灵方面，辛牙最近的契约者能追溯到十几年前，被一位强者契约，但在某次战斗中，不慎毁掉了一只眼睛，此后被那名契约者舍弃，这才变得暴躁起来。
这次让正戴进入大蛇群巢穴，白蛇仙人的本意，就是想让他与辛牙签订通灵契约，帮辛牙走出‘上一段感情’，开启新的生活。
没想到正戴全都要。
屋杵还好，上一次被契约通灵还要追溯到战国时期，出去见识见识忍村时代也好。
但田姬……从未被契约过。
她的考验纯属刁难，没人能通过，至于直接击败会飞的她，更是困难，只有正戴这样，能乘水龙卷扑击的，才能攻击到空中的她。
要不要把田姬的第一次交给正戴？白蛇仙人属实拿不定主意。
正戴的实力他认可，千百年难遇的天才，而且是已成长起来，几乎没有夭折可能的天才。
可这性格……
一口烟又一口烟，当他巨大的烟斗中烟草烧光，白蛇仙人的声音才回响于正在玩疯狂过山车的一人一蛇耳边：“别闹了，过来。”
“辛牙，屋杵，你们也来。”
过山车紧急刹车。
田姬犹豫一瞬，飞速降落到地面：“下去，战斗暂停。”
正戴失笑，无奈摇头跳下，还未开口，就见田姬再度腾空，飞速向大蛇群巢穴的入口飞去。
轻啧一声，正戴眼神转动，三步并两步，跳到了辛牙头顶。
“以后是同伴了，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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