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鲛人？”槿初低呼出声道。
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因为中学课本里学过《博物志》的这一段，所以槿初看到那人身鱼尾者便认为是鲛人了。
玄九卿还以为槿初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村小丫头，而且槿初一介凡人不说，又是内陆出身，应该更没听说过鲛人的传闻才是，闻言她惑然的看着槿初道“你知道鲛人？”
槿初看着那“鲛人”，眼睛灿亮道“当然，以前听人说过嘛，我听说它们织出来的鲛绡质地轻薄柔软，而且他们哭的时候眼泪会变成珍珠。”
虽然这东西不是鲛人，鲛人哭出来的眼泪也不会变成珍珠。
不过，当她听槿初说那“鲛人”时，她莫名觉得那口吻就像是在说鸡能生蛋，狗能看家一般。
她在心里为那“鲛人”默默点了根蜡。
不过当她看到那“鲛人”在发现槿初的注视后，也把目光黏黏糊糊的放在槿初身上，而且摆尾的弧度也越发大了起来的时候，她站在摇摆不定的小船上就开始有些不爽了起来。
“这烂鱼可不是什么鲛人，鲛人能活在这浊水小潭里？哼！都不过是些人为的臭烂玩意。以为多出条尾巴便能惑人？姐姐我可还有九条尾巴呢。”玄九卿闻言不满道。
虽然玄九卿如此作说，然而她这口吻其实也跟那争着开屏的孔雀一般。
不过槿初听她说自己有九条尾巴后，视线果然转移了。她疑惑的看着玄九卿，似乎是想从她身后看出那九条尾巴的存在。
见槿初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玄九卿颇有些骄傲。
“我好像没看到过你九条尾巴的样子。”槿初凝视了一阵，随后小声嘀咕道。
“怎么？你想看？”虽然小船颠簸，但此时玄九卿心情莫名大好了起来，她懒洋洋的睨了槿初一眼道。
槿初自然好奇，她想诚实的点头，但一想到玄九卿每次这样看她时，就以戏弄她为乐时，她就默默闭嘴了。
“……”
不过即使槿初已经如此有自知之明，玄九卿显然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在一个颠簸之下，槿初没抓稳船舷，差点往船下栽去时。
玄九卿笑着顺势捞起槿初，她刮了刮槿初的小脸蛋道“啧啧，这小脸蛋可真嫩。”
“不过我们的尾巴可不像是那种没廉耻的东西到处轻易露给不相干的人看。”说这话时，玄九卿的视线还睨着那“鲛人”
那“鲛人”见槿初不再看他，而那玄九卿又与槿初举止暧昧，显然也是愤怒不已，他再次发出一声短促的啸声，同时不满的拍击着水面
这一次的拍击可不再像是初时那样雷声大雨点小。
水势动荡，竟是翻出滔天的气势，这风波里的小船眼看着是真的要翻船了。
一直只是静观事态演变的曼珂突然也开口说了话，只是这一次她似乎是在与那“鲛人”交涉。
她说的是罗蕲族语，那鲛人仿佛也能听懂，回的也是罗蕲族语。
槿初听不懂，只能戳了戳一直死死抓着船舷的苏远眉道“远眉，她们在说什么？。”
苏远眉哭丧着脸道“曼珂说让他放我们通行……那只水鱼我不知道他说什么……”
“还有求你别问我了！我晕船。”
说完这话，苏远眉差点便被抓住船舷，还好曼珂眼疾手快，抓住了苏远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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