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山解释完所有的条条框框，又给张晨指出了所有应该签字的地方，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只签字笔，递给了张晨。
张晨笑眯眯的接过来趴在了硕大的餐桌上，正要开始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突然，他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抬起脑袋扭脸问王连山：“鸡姐和我都是污播的主播，我应该还能帮她直播吧？”
“当然不能了。”处于兴奋状态的王连山想都没想，直接按照合同说出了标准答案，“你是污播集团的顶级签约主播，集团是花了很大心血，准备重点扶持的，鸡姐的形象太差，不能让她毁了你的前途和集团未来的收益。”
听到了这句话，鸡姐的脸色瞬时铁青，眼角浸出了滴滴晶莹的泪珠，强忍着才没有让它流下来。
但是鸡姐很快破涕为笑，一个劲的向张晨解释，不用挂念自己，自己以前没有小弟的帮助，直播也是很顺利。
顺利你个大头鬼呦，张晨瞥了眼鸡姐，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瞪着王连山再次问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苏景天也觉得不能再让鸡姐和张晨一起直播，他虽然很想把集团准备转型的消息解释给张晨听，但是现在直播中，不能让粉丝们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只好暗示张晨：“污播以后会有大动作，鸡姐确实不适合再和你一起直播。”
终于确定了答案，原本趴在餐桌上准备签字的张晨直起了腰板，把签字笔狠狠的摔在了合同上面，厉声说道：“不让我帮助鸡姐直播，不签了。”
“啊？”鸡姐，王连山，苏景天，包括直播间里围观的十数万粉丝，每一个人全部傻眼了。
王连山和苏景天脸上的笑容变的僵硬无比，原本乱哄哄的直播间里瞬时没有了一条弹幕，所有的粉丝都把手机靠在了耳边，想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弟……”滚烫的眼泪奔涌而出，片刻间鸡姐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明白张晨是为了自己才决定不签署合同的。
也确实啊，这个“天地大酒店鸡姐”直播间，没有了张晨，光靠鸡姐自己，不出两天就会变的和以前一样，每天大猫小猫没有两三只，重新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
每年最低两百万呢，鸡姐打定主意，哪怕自己的天地大酒店关门大吉，也不能让小弟为了自己放弃如此优厚的条件。
鸡姐悄悄的拉扯着张晨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劝他：“小弟，我没事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乖乖的把合同签了。”
“对啊！快签合同吧。”苏景天凑到了张晨耳边，尽力的压低声音不让手机中的粉丝们听见：“我和你透漏个小道消息，污播确定要向主流靠拢，鸡姐这样的注定要被淘汰，你和她在一起主播，不是自毁前程，和钱过意不去吗？”
“苏总，你错了，我张晨在社会上厮混，靠天靠地靠朋友，从来没把钱放在第一位。”张晨伸手揽住了鸡姐的肩头，郑重的说，“做人要讲诚信，我答应过鸡姐帮她直播，就要说到做到，哪怕每年损失几百万，我也不在乎。更何况，她现在是我姐，她拿我当亲弟弟，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小弟……”鸡姐彻底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肥硕的大脸埋在了张晨宽阔的胸膛里痛哭不已：三十年了，直到今天，鸡姐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亲情，明白了这个帅气的小弟，是自己能够信赖一辈子的人。
张晨轻轻的拍打着鸡姐的后背，目光扫过王连山和苏景天脸上，阴冷无比，透着寒意，甚至让这两个常年混迹社会的老油条都后背发凉，不由自主的趔趄后退两步。
“完了，完了。”王连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干嘛嘴欠说不行呢？
苏景天同样在深深自责，张晨的条件逆天的好，是他从来没有遇见的顶级主播，失去了他，意味着损失了巨额的效益，刚才真应该先让张晨签完合同，张晨成了污播的正式签约主播，以后还不是污播说了算吗？
可是和包间里诡异的气氛不同，没有人注意的手机中的直播间里，将近二十万的粉丝发出的弹幕重新排成了队形，没有像平时那样毫无底线的嘲讽鸡姐，调戏张晨，
没有乱七八糟的言语，没有杂乱无章的表情，全部只是两个字：“支持。”
因为张晨刚才说的话，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刻意煽情，流露出的真性情感动了所有的粉丝。
几十万粉丝在心中默默为张晨点赞，同时下定决心，只要张晨直播一天，无论他在哪个直播平台，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为他点赞，为他打call，为他狂喊666.
张晨朴实无华的话语感动了天，感动了地，感动了几十万粉丝，却没有感动王连山和苏景天。
他们绞尽脑汁劝说着张晨回心转意，好话说尽，然而张晨丝毫不为所动。
张晨不是不想挣钱，他是不敢相信王连山和苏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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