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谷主时不时消失,万年就在京墨这里养伤。
万年除了脑袋和脖子,全身几乎都缠着绷带,为了统一效果,她强烈要求谷主在她脖子上也捆了一圈绷带。
坐在临窗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幽静森林,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素手一翻,一碗药就倒进了泥土里。
后来几天约摸万年的伤好的太慢,被他们察觉到了,京墨总会在端来药后看着万年喝完。万年总会在京墨走后,把药呕出来。
是的,她不相信他。
时至今日万年也不明白,他们是如何让她失忆的,这让万年防备起来有些茫然无措。
夜晚,像一个傀儡一样静静地站在练武场,放空一切思维,把自己置身事外去看自己的记忆,留意里面的任何点滴。
终于找到了一点端倪,三个人一般是一起吃饭。三人中,只有她有吃夜宵的习惯,因为她半夜会练武。
每次,练习完,她都会洗澡,然后发现灶台上一小碗参汤,一口气喝完,洗洗睡了。
无论在哥哥那里,还是京墨这里,这碗汤永远不会缺席,除了京墨练功受伤,哥哥又恰好出去的那几个晚上。
以前,她还觉得这碗汤一定是他们为她刻意准备的,大为感动。如今,看来的确是为了她准备的。小一点的时候,贪食,她还缠着他们想多要几碗来喝,他们总是能各种避过。如今,看来他们是怕她喝多了喝成了一个傻子了吧。
她居然以为失忆的药在疗伤的药里,为此倒了好久的药,把半个多月就能好的硬拖到一个月,还无法很好的运用内力。
她的脑子是秀烂了吧。
果然,失忆药喝多了容易成傻子。
果然,万年回去,到厨房又发现了那碗汤。碗还是一模一样的碗,汤也还是那个汤。不过周围没有其他人,一扇非常不起眼的小窗户,哥哥那里也有这个同款。想来,她开始喝的时候,多半有人在窗户外偷看。
她平时又不做饭,最多洗个碗,谁没事会去看那个小窗户呀?
万年把汤处理掉。
往卧室走,夜风一吹,伤口有些冷地发痛,瑟缩了一下,脚底下裙摆摆动的频率加快。
一件薄薄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替她遮挡着夜风。
万年看着这个面目冷峻的杀手,眉眼弯弯,眼波流转,“宝宝。”
京墨烫脚般的收回了放在万年肩膀上的前脚,细心地把披风带子给万年系好。
两只手急转打个好看的蝴蝶结,完工。
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墨色的眼珠深邃专注地看着,漂亮的手指,让万年想起了十指紧扣的那一次,初见时的阴郁变成了阴柔的寒,他靠近,她却不再觉得冷。
十年,他是冰山,却把刀剑藏在了身后,庖厨洗瓢羹,从冰窖里把她救出来,无知无畏的她坐在他的肩膀上看热闹……
他如细水长流温暖了她的岁月,如一朵簪在胸口的梨花,幽静了时光,让人经年难忘。
她因为没有过去茫然过,抱怨过他们的自私。
可也无法否认他们对她的好,他们蒙住了她的眼睛,封住她的记忆,然后,温柔地告诉她世界一片光明。
万年痴痴念叨着:“京墨?”
京墨抬起头来看着一直看他的小女生:“怎么了?”
万年问的很轻,又似乎很执着:“你喜欢花吗?”
她记得他因为花差点掐死过她,他却又刻了好多次的百合花木簪。
京墨目光如月色澄澈:“不喜欢。”
他说,他在寻找一个人。
是那个戴百合花木簪的女人吧?
“京墨,那你帮我做把木簪吧。”
京墨沉默了很久:“好。”
“罂粟花形状的。”
京墨墨色的瞳孔猛震了一下,里面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激荡起涟漪,“好。”
万年蹙眉似乎难受的紧:“京墨,我鞋子好像进沙子了。你帮我看看。”
京墨让万年扶着他的肩膀,蹲下身子来,把一只白皙玉足放在膝盖上,足面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足底有厚厚的茧。
她可是他护了十年的姑娘。
曾经到底受过了多少伤?
他遇到她的时候,她才只有五岁。
莫名京墨有一丝心疼,拿着绣花鞋的手指紧到发白,没有看到一粒硌人脚的沙子,那些沙子落到了心里,把冰冷的心脏砂地柔软,砂地发痛。
第一次,深秋,她抱着他大腿的时候,应该也是赤着脚吧。
当时,他遭到恋人的背叛,又紧接着听到恋人殉情而死,感觉刚刚光亮的世界又只剩下了冰冷的剑和炙热的血,心情抑郁烦躁,差点拔剑杀了她。
幸好,他没有杀了她。
也幸好,她的死皮赖脸。
遇见她之前太苦,遇见她之后就没那么苦了,因为她给了他糖。
弱小无助的她给了他一颗甜,拯救了一个准备自缢的杀手。
万年舀出发簪,一根手指轻轻摁住京墨的肩膀,“嘘~别动。”
京墨果然就不动了,看着绣花鞋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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