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叶汐皱眉：“我吃还不成吗？”
叶纪华满意了，见她进了饭厅对李慕泽说：“慕泽，你也去吃。”
李慕泽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收回，过去陪他坐一会儿，但看到手上的元宝只能隔着些距离：“叶汐适应需要时间，我一会儿再陪方总吃就行。做个全身检查吧，别图着省事随便应付，我妈这个年纪愿意跟着你，你要平安健康才能让她也跟着平安，她经历过一次痛楚的，你别让她再经历一次，而且……叶汐也经历不起你生重病。”
叶纪华深目看着李慕泽，目光里有难以言喻的欣慰，想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但看到元宝后又收回手：“谢谢你慕泽，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明白。”
李慕泽应了一声，往饭厅看了一眼后站起来：“我先上楼了。”
叶纪华要自己开车，叶汐坚决不让：“司机张叔叔呢，我给张叔叔打个电话。”
“你爸还没到连车都开不动的状况。”叶纪华给自己争取着。
叶汐斜了他一眼，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喂，张叔叔……”
叶汐其实思考过坐副驾驶的，毕竟之前生挨了一巴掌多少还有点小隔阂，但想到叶老头对去医院的抵触和未知的身体状态，终究不落忍，跟着坐在了后座。
叶纪华对她的选择挺满意：“以为你要坐副驾驶呢。”
她哼了一声，嘴巴还是不饶人：“要不是副驾驶不够舒服，你当我乐意跟你挤一块儿呢。”
叶纪华嘿嘿的笑完，跟司机一本正经的讨教说：“老张，你觉得那些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治一治呢？”
张叔叔把车平稳的开出别墅区，笑着接话道：“这您心里清楚就行了，跟孩子哪有治不治的，骨子里都流淌着自己的血呢。”
叶汐避开叶纪华的目光看向窗外。
医院体检室外，叶汐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一会儿站一会坐的。
各种检查前前后后差不多跑了一上午。
最后，医生看着电脑屏幕前叶纪华的脑部CT，说：“放心，不是肿瘤，脑部没有长东西，神经没有受到任何东西的压迫，眩晕症状的原因不在这里。”
叶汐悬着的心暂且落了一半：“那他最近的眩晕症状是怎么回事？”
“眩晕的时候会不会伴有其它症状？”
叶汐看向叶纪华的眼神里不免有些紧张。
叶纪华看起来还挺淡定，拍了拍叶汐的肩膀说：“会有一阵阵的耳鸣，恶心想吐。”
医生点了点头，说：“既然肝脏都检查过了，那么去耳鼻喉科看看吧，之前也有犯眩晕症状的人过来医院第一步就来这里看，其实病没有到肿瘤那么严重，内耳眩晕症也有你说的这些症状。”
确认了不是肿瘤什么让人闻风丧胆的病之后，叶汐才对叶纪华给她说了一早上的冷笑话有了反应：“说好的害怕上医院呢？挺能说啊您。”
叶纪华跟着手拿病历书和各种检查表走在自己前边的叶汐：“看着你紧张的样子，爸爸都忘记抵触了。”
“你可得了吧，因为这边没有手术室。”叶汐看了眼指示牌，往前走。
但叶纪华听到这话后停下了脚步。
叶汐是在五秒后仍旧没有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停下转过身来的：“怎么了？”
“小汐，明天就是子衿的忌日了。”
叶汐手指揪紧了手中的病历书，看着叶老头因为一早上空腹的折腾而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半晌才小声说：“嗯，我知道。”
“你让爸爸去看她吗？”
听着爸爸征询的语气，叶汐鼻尖猛然一酸，咬咬唇后说：“你要是不去我真的会讨厌你。”
跑了一趟耳鼻喉科后，叶纪华的病情确诊了，就是内耳眩晕症。
被医生教训了一顿为什么现在才来看着之后，安排好了后续的治疗：“住院倒是不必，最近饮食要注意可以偏清淡一点，不然你这年纪啤酒肚什么的还是容易摊上来的，情绪也要控制好，睡眠之类就不用说了啊……”
叶汐一旁听得格外认真，只有叶纪华对医生说他可能会有啤酒肚有小小的憋屈。
跟叶纪华在外边吃过午餐后，叶汐在回去的车里还不忘一直细心叮嘱着。
叶纪华叹口气打断她：“你可别说了，唐僧念经都没你这么能念叨呢，比你妈……”他顿住了。
叶汐略过他后面没说出的话，直说“我不说你哪里记得住啊，一工作起来就忘乎所以然了，你还当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壮汉呢？自己的身子骨什么样自己有点数。”
“……你说的我都没记住！”
叶汐啧了一声：“叶老头你是不是犟呢？”
叶纪华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觉得自己被女儿教训得倍儿没面：“谁还能有你犟？搬出去多久了也不回来，还狠心得想跟我解除关系呢！”
“我……”叶汐气结：“你幼稚！”
叶老头索性也什么面子都不要了，司机在就在吧，谁还不能再自己还自己面前示个弱，男子汉能屈能伸：“那我记不住医生的话，你就不能搬回来盯着我点？”
“又搁这等我呢？”
“你那套公寓竟然快到期了那就搬回来怎么了？一个妙龄少女独自住外边有没有点安全意识了？”
叶汐：“……”叶老头，你看看你女儿这桀骜不羁的发型，你的话是认真的吗？
“你接着出招吧，哪里还容不下我租了呢。”叶汐哼声说。
“那就你搬到哪，爸爸跟着搬到你邻里或者楼上楼下呗，接下来的招反正爸爸都想好了。”
“嘿！”
叶纪华跟她互瞪了一会儿。
叶汐刚要不理他，叶纪华忽然伸手扶额皱着眉头，伸手急急的拍驾驶座：“老张，停下车！”
叶纪华扶着路边的垃圾桶把刚刚吃的午餐都尽数吐了出来。
叶汐把水拧开递给他，心疼的给他顺着后背：“好点没？”
“嗯。”他含糊不清的应声。
再回到车里后，叶纪华的眩晕感还没过，靠在后座不说话，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半晕半醒间感受到了叶汐牵着自己的手还微微的颤抖，回车里都好一会儿了，她都没平静下来。
估计是叶纪华一直身体一直都没什么毛病，突然这样还让她看见怕是把她吓得不轻。
叶纪华下意识安抚的捏了捏，对司机道：“老张，没事了，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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