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小丫头视线凝固了。
她看着东方朔手中的镯子，目光一动不动。
“这是为了我才……买下的镯子吗？”
小丫头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
东方朔笑着道：“是啊。”
他的回答很平静，也很简单。
而小丫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周佩如，随后便沉下了视线。
正当东方朔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小丫头才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大哥哥这么说……不是为了气那个小姐姐吗？”
看着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小丫头产生这样的疑惑，倒也并不奇怪。
而东方朔没有说话。
因为这种时候，没有必要解释。
他伸手，拉起了小丫头的手，便是将这副镯子戴到了小丫头的手腕上。
这副镯子分两只，分别是翠色与碧色的。
它们干净澄澈，锻造出这副镯子的用料，也必然是上号的玉材。
小丫头的手腕稍稍一动，两副镯子便轻轻碰了几下，那声音清脆而婉转，犹如清晨的远处山涧流水叮咚，又好似是百灵鸟一般动人的音律。
浑然天成，单是听着便令人有些陶醉。
不过，这也还只是普通的镯子，根本算不得法器的范畴。
“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东方朔声音略轻柔地问道。
小丫头摇了摇头。
她的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温暖之色，静静地看着手中地这副镯子，就好似是时间都能够在此刻停顿一般。
虽然，有些细节还不尽如人意……
哪怕有些细节不尽如人意……
小丫头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毕竟，从半年前之后，她就没有奢望过还能够得到什么生辰礼物……
哪怕得到生辰礼物地那天不是自己的生辰也好……
哪怕……没人记得自己的生辰究竟是哪一天也好……
……这都已经让她感到足够温暖了。
“不过抱歉，这是迟来的生辰礼物，这本来该是半年前送到的。”
东方朔道。
正是这句话，令原本陶醉在镯子的温暖当中的小丫头神色忽然一顿。
片刻之后，当她抬头望向东方朔的时候，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没能注意到，但东方朔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而后泪如泉涌般倾泻而下，不断地滑过她的脸颊。
“大哥哥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知道……”
小丫头开口，但却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完整。
而东方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关于这个，我想等眼前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是不得不打断你们二位。”
忽然，周佩如开口说话，并且站起了身来，“我现在知道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知道了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们抢这对镯子。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便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
东方朔看向了周佩如。
他没说话，而周佩如接着道：“我能够理解你对她的善意，因为我也曾有个妹妹。但同时，我依旧不能容忍你对李向阳，对我们散发的恶意。我明白我无法再言语上羞辱你，既然如此，我只想与你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你若输了，便去向李向阳认错。”
“哈哈哈哈，”
东方朔向后一靠，便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地有些可爱啊。”
“怎么，你不敢和我打吗？”
周佩如笑道。
“我不欺负女子。”
东方朔道。
周佩如皱眉：“是男是女，有何差别？同样的修为，女子未必不如男。而你虽然看起来比我大几岁，但你也未必就能打得赢我。”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东方朔笑道。
他仍然没有起身。
周佩如却在此时起了身。
“不打一场，如何能知道结果？”周佩如道，“不过，你应该不是弱者，所以在城内战斗难免波及无辜的人，我们得去城外。”
“李向阳，”
东方朔忽然道，“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周佩如皱眉。
“你在转移话题？”
“不，他的确说对了一句话，不过应该也只有这一句了。”
“哪一句？”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觉得我的意图不在镯子，而在你。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执拗地要与我分个高下。足以见得，他很在乎你。”
“这与你无关。”
“不过，他虽然猜错了，但这句话说的很对，”东方朔道，“我的意图从来都不是你，方才是，此刻也是。”
“什么意思？”
“我最终的目标，兜兜转转，是李向阳。”东方朔道。
周佩如愣了一下。
“李向阳……才是你的目标？”周佩如皱眉，“可他与你素昧平生。”
“有些时候，机缘巧合比一切都重要。”
“何来的机缘巧合？”
“我定的。”
东方朔说完，便终于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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