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卢倾月却大声道:“可我查到的结果与你不同。”
燕子一愣,等待着卢倾月的下文。
卢倾月将今日从张秀才处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讲完,他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我也可能上了张秀才的当,咱们打听到的情况截然相反,我想了一下,还是你那个可能性大一点,毕竟……你是跟……许多人打听的消息。”
“我也觉得。”燕子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卢倾月:……
卢倾月:大哥你能不能具体点儿啊?你这样我很难开展工作啊……
得,还是自己问吧。
卢倾月道:“您刚才说,张秀才是什么刀?我没明白。”
“张秀才确对你说了一些真话,诸如樱娘姐弟三人是如何从流民变为本地帮派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他们也确对一户姓孟的人家行骗,且孟家也的确起过大火,烧死了许多人。这些我已从死人那儿得到了证实。
但有一点,假的樱娘姐弟,就是画像上的两人,沈家姐弟,他们可不是什么流民,也从未得过樱娘姐弟的救助,更不可能去为樱娘姐弟报仇,这一点张秀才对你撒谎了。
沈家姐弟也是张秀才的家仆,且他们进张家做工的时间比樱娘姐弟早得多,樱娘姐弟顶了他们的差事。”
“哦?”
“据说沈家弟弟手脚不干净,偷古董铺子里的东西,被张秀才发现,赶出了门。弟弟出了这等丑事,姐姐自然也在张家待不下去了,几乎沦为暗娼。”
卢倾月皱了皱眉,心想闫寸也太惨了,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另外,我还听说,张秀才家确有一个傻儿子,而且那傻儿子还曾试图对樱娘不轨,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没几天樱娘姐弟就离开张秀才家,去往京城投亲了。”
“我就说嘛,那傻子肯定有问题。”
说完这话,卢倾月意识到自己有点马后炮,尴尬地低头倒水喝。
燕子立在原地回想了一会儿,确定已将所有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才暗暗叹了一句:节外生枝,看来今晚走不成了。
调查结果的变化让卢倾月没了主意,他问燕子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问题既出在张秀才家,他便脱不了干系,我截住他问清楚便是了。”
卢倾月心下一惊,怂怂地嘱咐道:“你……不会要杀了他吧?”
“不一定。”
卢倾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别啊,他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或许……或许可以将他带回京城,让吴关亲自盘问?”
“或许可以。”
卢倾月心好累,他决定换个战术,直接给出具体安排。
“您看……要不这样,我约了张秀才两天后见面,我要去取他刻的章,可顺便探一探他的口风,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他或能想到这与我去打探樱娘姐弟的消息有关。介时他若心中慌乱,便容易露出马脚。”
“那你可有的忙了,”燕子道:“我打算让你去会会张秀才的傻儿子。”
“啊?这……”
不等卢倾月推辞的话出口,燕子斩钉截铁道:“我可不去见他,我不懂怎么哄傻子,你应该有经验的吧?吴关从前不是傻的吗?”
可是,哄傻子和欺负傻子是两码事啊,他卢倾月也没哄过啊!
卢倾月好想仰天长啸,他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勇气拒绝。
“哎……好吧,我试试。”
于是第二天,燕子用一根鸡腿将张秀才的傻儿子从家里引了出来。
傻儿子名叫张小宝,已经二十五岁了,听城父百姓说,张小宝整天傻笑,倒也不去惹是生非,有时还将张秀才给的银钱、香囊、吃食献宝似的捧给路人,不知多少地痞无赖占过他的便宜,因此城父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散财童子。
燕子翻墙进入卢家时,这位散财童子正直愣愣地跪在草地上,假装自己是一朵花。看到燕子手里的鸡腿,张小宝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吃吃……”他起身,向燕子跑去,燕子就在屋檐上疾走,放风筝一般引着张小宝出了门。
张府的仆役见惯了张小宝在家附近的街道游荡,看到他出门,并未阻拦。
转过一处街角,张小宝已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乍一看不过是个桃核,不稀奇,可细看之下,那桃核上竟雕着一只猴子,栩栩如生,且那桃核光泽温润,一看就是包了浆的老物件,可能是他从张秀才书桌上顺的摆件。
“换换……”
张小宝举着那桃核,垫着脚递向燕子,意思是要拿这桃核换燕子手里的鸡腿。
燕子一挑眉,最终没占傻子便宜,只将鸡腿递给了张小宝。
谁知张小宝执着得很,一个劲儿追着燕子,要将那雕着猴子的桃核递给燕子。燕子躲了几番,他一看追不上,干脆将桃核往燕子身上一丢,就要走。
卢倾月拦住了他的去路。
此刻的卢倾月活像个拿糖果骗小女孩的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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