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指导，夜魇实力突飞猛进，每当他表现出一点进步时，就会双眸发亮地看向天炽，得到她的一句赞扬或者鼓励，就仿佛是得到了一件心爱的宝贝般，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欣喜同样深深感染着天炽。
这便形成了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间的相处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天炽感到格外放松，同时被夜魇感染着，不自禁地就因他的欣喜而欣喜。
听到她的赞扬，夜魇唇角边的笑意加深，兀道：“那，有奖励吗？”
他一脸期待地望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摄着她的身影。
天炽挑了挑眉，回想了一下这几日夜魇的表现，虽说看不出有多刻苦，但有他的妖孽天赋加持，修为和力量都是与日俱增。
这样的修炼天赋和修炼速度，倘若传到三界，必定会引起一番动荡，树大招风，引来关注的同时，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为这实力为尊的世界，顶级势力的立世法则向来是倘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竭尽全力杀之，决不为将来的自己埋下祸端。
曾经的她有上神玄清护着，没人敢动她。
而夜魇的天赋，比之当年的她不遑多让，甚至还要优异。
思及此，天炽的心沉了沉。
决不能让三界九州的人发现夜魇的天赋，至少在他羽翼丰满、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前。
“你为你自己的将来修炼，找我要什么奖励？”天炽勾了勾唇，揶揄道，潋滟凤眸里盈着笑意。
“可是，你就是我前进的动力，我想追上你的步伐，有资格与你比肩。”这句话夜魇说得格外认真，一字一句似深深钉着天炽心里。
令天炽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情愫，抬眸注视着夜魇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像是玩笑的话，从夜魇口中道出后，就仿佛有了千斤重，压在天炽心头。
令她一时无从分辨夜魇对她到底是抱着怎样一种感情。
仅仅是因为当初在洛羧山脉她无意中救了她一命？
可是，那只妖兽也的确是她引过去的。
天炽是个在感情上神经大条的人，别人能注意到的细节变化，她都看不到，即使偶尔注意到，也会惯性忽略。
绝凌说她是从小到大被玄清和言濯保护得太好，经历的事少，相处过的人就那么几个，所以造就了她这个性子。
虽然常常气得他牙痒痒，但也深感无奈。
遇到危险时，天炽能谨慎入微，唯独感情，仿佛天生缺根筋。
对于这点，天炽不否认。
她觉得修炼、打架已经够累了，还要去揣摩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麻烦，还不如打架简单粗暴。
这一次也一样，天炽不想去揣摩夜魇对自己的感情，在她看来，他们是朋友，仅此而已。
“行，有什么愿望吗？或者有什么想要的？”天炽问道。
“我想要一个承诺。”夜魇定定地望着她，眼瞳黑沉幽深，“可以吗？”
天炽微不可查地蹙眉，道：“什么承诺？”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你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惹你生气了，你可以原谅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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