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百鸟朝凤图’果然绣工精巧，难怪当时不少人重金相求。”
得了苏明曦的吩咐，‘百鸟朝凤图’被送到殿中，展开在众人面前。
虽说苏明曦女红不行，可鉴赏的眼光是相当不错的。
笙兰跟萱草凑到近前，仔细查看着，越看越忍不住夸赞。
“笙兰，你跟萱草最为心细，这幅图便交给你们来检验了。”
虽说是苏家派人送来的，在家之时也被仔细检验过，可毕竟是要送给皇后的，容不得半分差错。
“娘娘放心，奴婢跟萱草必定会仔细查验。”跟萱草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冲着苏明曦行礼。
点了点头，苏明曦看向张海，“如何？”
她所问的，自然是从莲华殿带回来的灰烬残余。
“娘娘，当日得了您的吩咐，是笙兰亲自处理的，以永福宫为名，给莲华殿捐元宝香烛，其他各宫亦是如此。”
“将各宫登记在册，以及之后负责分发的，一共是两拨人，奴才都想法子看过他们的字迹，跟从莲华殿带回来的那两块残余，完全对不上。”
听张海说到这儿，苏明曦皱起眉来，“也就是说，本宫发现的这两块残余，乃他人手笔？”
“极有可能，但尚宫局那边，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娘娘可还记得之前奴才揪出的那个小宫女？”
“虽说奴才已经尽力去查字迹了，可难保那两批宫人之中，就没有擅长另外一种字迹的人。”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就查不出这个人了？”莲华殿的事儿，确实闹得苏明曦有些心烦。
到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之前蓬莱宫的事儿，好歹是有迹可循，她知道从何处堤防，可以将自己摘出去。
可这次的事情，完全没头没脑，让人实在是无从下手，防不胜防。
“主子息怒，都是奴才无能。”连忙跪倒在地，张海冲着苏明曦请罪。
这事儿确实太难查了，也的确怪不得他，但让主子心烦，无法给主子解忧，那就是他的过错。
“跟你无关，这件事就算换成旁人来做，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你起来吧。”
伸手揉了揉眉心，苏明曦吩咐一声，听闻这两天皇后的病情有所好转，想必很快，就能重新请安。
“太史局那边，可有动静？”残余的事儿暂无头绪，苏明曦想到了中元节那日，贤妃所提起的太史局。
“娘娘放心，太史局那边，奴才一直盯着呢！但凡有消息，必定立即回禀。”
仍旧跪在地上，张海在心中暗暗发誓，纵然暂且查不出残余的事儿，起码他会把太史局那边给盯住了。
他估摸着，皇上那边得到消息，估计也会有所动作。
“都退下吧。”重重的吐了口气，苏明曦挥了挥手，得了吩咐，张海等人都退了下去。
殿内重新恢复平静，苏明曦靠在软榻上，用手撑着额头，眼中情绪不断翻转着，最终趋于平静。
——
“苏妹妹！”皇后病愈，于是各宫重新开始了每日的请安，苏明曦的轿辇才落下，就听见有人招呼自己。
“贤妃姐姐。”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她管自己叫苏妹妹。
“可是昨晚没休息好？怎么瞧着气色不大好？”从轿辇上下来，给苏明曦回了礼，贤妃打量着苏明曦的脸色，言语间带着担忧。
“多谢贤妃姐姐关怀，明曦没事。”这两天晚上，确实没怎么睡好，倒也不完全因为莲华殿的事儿。
“莲华殿之事，多半只是意外，妹妹别太放在心上，你瞧，过了这些天，太史局那边不是一直挺消停的？”
换做以往，最多三五日，太史局那边就会有动静，如今距离中元节那天，已经过了八天。
贤妃如此说，苏明曦笑着点头，两人相携着一起进了正殿。
正殿之内，此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淑妃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
瞧见苏明曦跟贤妃相携而来，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不等苏明曦跟贤妃坐下，皇后便扶着知琴的手出来了，众妃嫔连忙一同冲着她行礼。
“免礼。”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皇后的声音一如往常，听着十分宽和从容。
谢恩之后，众妃嫔重新落座，皇后的目光再度从众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贤妃身上。
“本宫听说，中元节那天，皇上让人给元毅也送了一块无事牌，当时本宫病着，倒是疏忽了。”
无事牌的事儿，后宫众人都知道，听皇后说完，贤妃站起身来，冲着她福身。
“元毅有皇后娘娘惦念着，便是他的福分。娘娘乃中宫之主，自然是您的身体康健更为重要。”
于贤妃而言，有皇上送的无事牌就已经足够，皇后送不送什么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可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在皇后面前，她自然不会表露半分。
苏明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声色的向着上首处的皇后看去。
确实是病过一场，人瘦了些，气色看着也没那么好。
再瞧瞧贤妃，虽然姿态恭敬，可得到皇后的恩许重新坐下之后，眼中却无半分波澜。
不过都是面子活罢了。
“说起来，这病了一场，才忽然想起本宫的疏忽，知琴，去将本宫给元毅准备的药材，交给贤妃。”
“元毅先天不足，现在年纪尚小，可要好好调养着才行。”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苏明曦特意看了下贤妃的反应，有一瞬间，她嘴唇轻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低垂着头起身再度谢恩。
知琴按照皇后的吩咐，将装了药材的锦盒拿来，贤妃坐在椅子上，示意春桃接过。
“本宫瞧着，德妃的气色不大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目光从贤妃那儿，转移到了苏明曦身上，皇后一脸关切，苏明曦笑脸相迎。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无事。”福了福身，苏明曦抬首看向皇后，“倒是娘娘，这病了一场，人消瘦了许多，臣妾看着都心疼。”
“娘娘不愧为中宫之主，这病愈后的身子，最需要上好的药材调养，您还不忘惦念着二皇子跟臣妾，实在是让臣妾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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