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老妇人眼中的笑意温柔，“你再等一会，这粉丝刚刚才放下去，得煮一会。”
暴齿灰眸微垂着看锅里沸腾的汤水，“嗯。”
张奶奶不给暴齿喘息的时间，又重复问道：“我问你话呢，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听到这话，暴齿不由得往后看了一眼。
女孩安静乖巧地坐在小方桌旁，她正在盯着桌子上放筷子的木筒看。
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怎么吸引了她的注意。
暖橘色的灯光从摊位上方照耀出光线，光亮照在她小巧精致的侧脸上，在桌面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暴齿的一双灰眸紧紧盯着女孩，一眨都不眨。
但是再回过头来看张奶奶的时候，他说：“不是。”
不是女朋友，只是一个很好玩的小玩具而已。
张奶奶对这个答案好像并不意外，“哦，还没追到手啊。”
暴齿：“……”
“没有追。”
张奶奶捞起一团粉丝放进碗里，“你这孩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
从你看那小姑娘的眼神里，我就看得出来你对她不是像对其他人一样。”
暴齿没有说话。
的确是不一样，他以前没对别人产生过这样的兴趣。
但不是喜欢。
很快，两晚热气腾腾的牛肉粉丝汤就好了。
但是张奶奶只给了一碗给暴齿，另一碗她亲自端着来到孟闲面前。
“小姑娘，来尝尝奶奶做的牛肉汤。”
张奶奶把碗放下来。
孟闲：“谢谢奶奶。”
孟闲一向都是尊老爱幼的——虽然地府里面基本看不到老人。
张奶奶看着孟闲笑眯眯，明显越看越满意。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嘴巴也甜，你叫什么名字啊？”
“孟闲。”
“好，好名字。你住在哪里啊？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家里有几个小孩？”
张奶奶一张嘴，就是盘查式的询问。
暴齿闻言赶紧走过来。
暴齿：“她只是一个人待久了，想要找人说话但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冷淡的语气说出替老人家解释的话，是一种反差萌的温暖。
暴齿又对张奶奶说：“不要吓着人家。”
孟闲却是摆摆手：“没什么吓着不吓着的，既然奶奶想找人说话，那我就陪她说说。
奶奶，我跟你说，我住在……”
孟闲嘴巴不停地说着话，张奶奶时不时提醒她吃口再说。
孟闲吃了粉丝喝了汤，又举起大拇指夸赞张奶奶的手艺。
张奶奶被孟闲哄得笑到脸都发红，心情好得不的了。
暴齿就坐在一边看着她们。
在这个深夜，平凡的路边摊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灶旁。
鼻尖充溢着香味，耳边回荡着两个女人的笑声。
这对于暴齿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平淡幸福。
路边开来一辆车，刺眼的灯光打过来，让暴齿不由得眯了眯眼。
正在开心聊天的孟闲和张奶奶两人也转过头来，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车缓缓停下，后车座的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言烟。
孟闲和暴齿都不想理她，但张奶奶不知道。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笑容满面地问：“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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