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好你还撑得住吧？”顿了顿，张梓涵想起那位曲主任自从回来后就连着一个星期都没休息过，带着方好也没有休息。
方好摇了摇头，“不是曲老师让我加班的，是我自己想着跟他多学一些。”
张梓涵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就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学霸的世界我不懂啊，打扰了大佬。”
看好友作势就要抱拳的模样，方好一乐，伸手要去推开张梓涵，“别闹了啊！”
“你怎么样？在陈曦老师那里还好吧？”曲文君没回来的时候，她们俩都是陈曦带着的。
所以方好也还算了解情况，这会儿问张梓涵也就是顺带着一句。
张梓涵斜眼看方好，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在外头喊她，“张梓涵在吗？”
连忙起身应了一声，就听那人接着说，“陈医生在32床的病房里，她叫你现在马上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大声回了一句，张梓涵赶忙动手找32床的病例，一边不忘给方好一个眼神，“你看我现在就知道好不好了！”
外科要说忙其实也没有多忙，但要说不忙那些其他的琐事又一大堆，所以就有了这个把人给忙的不可开交的错觉。
张梓涵走后，方好想起她那急匆匆的模样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看着休息时间快完了便也拿上病案去找曲文君了。
这会儿曲文君刚从病房出来，刚走到护士站就被叫住了，“曲主任，这有个出院申请麻烦你帮忙给签下字。”
曲文君点了点头，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钢笔签字。
刚要签上名字时，曲文君顺便看了下上面的内容，发现想要出院的这个病人是陈曦管的，但之前陈曦不在的时候他就给看诊了一次。
想到病人的情况，曲文君抬头看向护士问道，“这种情况下病人怎么能出院呢？”
护士拿过出院申请表看了一下，想了想就说，“这是病人家属执意要求的。”
曲文君没说话，他打算去看看病人，顺便再问一下家属的意思，曲文君向护士要了出院申请表就要离开。
“曲老师！”
方好刚去曲文君的办公室没看到人，这会儿刚从病房里找回来就在护士站看到了人，叫住了人就一路小跑过来。
曲文君看了眼跑的有些喘的女生，点了点头开口，“跟我一起去看看32床的病人。”
方好匀了口气，跟在曲文君身边并排走着，一边在自己拿着的病案里找32床的资料，“曲老师，32床不是我们负责的啊？”
抽出资料看了一眼，方好疑惑的问了句，虽然她记了一次听诊记录，但并没有病人详细的治疗过程。
“嗯。”在看到方好的动作后，曲文君淡淡出声。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曲文君正在回答方好问的一些问题，“病人如果执意想保守治疗的话，你就要把治疗过程中会遇到的种种问题给解释清楚，以免到时发生医患纠纷的事情。”
话落，转过头向32床看去的时候，曲文君刚好和站在病房床边闻声看过来的陈曦对了个照面。
神色不变的走过去，“陈医生也在？”
陈曦看了眼一旁的家属，又转回目光对着曲文君点点头，“曲主任怎么过来了？”
“我刚刚在护士站看到病人家属提出的出院申请表，就想过来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又看向没有出声的家属道，“病人目前的这个情况，如果强行出院，那接下来的情况谁都不敢保证。”
曲文君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然后曲文君就看家属和病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像是下定了决心，“大夫，我们决定好了！”
看到病人的态度后，曲文君心知多说无益，当即不在试图劝说，对家属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出了病房，陈曦和曲文君并排走在前面，陈曦看到自打听完家属的决定后就陷入沉默的曲文君，轻声开口，“师兄，病人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根据规定我把结果告诉了家属，他们商量之后就决定出院了...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怎么都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曲文君听到后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最明智的做法，但他就是不能接受。
他心里明明知道家属这样做并没有错。
看到曲文君那副不欲多谈的样子，陈曦没忍住的叹息一声，“师兄，这个周末你也该休息了吧？”
从回来后就像停不下来的机器一样，没日没夜的工作着。就算他们科室活多，但陈曦也不认为会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的程度。
再加上自从大伙儿知道曲文君回来后的消息，就都叫嚷着要聚一回，谁知道师兄这一忙就没停下来。
“大家还都在十三月等着呢！”
听到这个名字，曲文君的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下，只是一瞬间，连给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又悄无声息的平静了下来。
跟在身后的方好和张梓涵也听到了这话，张梓涵小声的问方好，“好好，陈老师说的那个十三月是不是就是你去的那个啊？”
方好没接话，她看着前面的两人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护士站后，陈曦回了办公室，曲文君走过去打算签了那张出院申请表。
拿出随身的钢笔签字，一旁的方好看到后好奇的拿起了被曲文君放到一旁的笔帽，“曲老师，你这钢笔是定制的吧？”
正在低头察看护士递过来的手术时间表的曲文君闻言一怔，他抬头看向方好手里拿着的那个笔帽，“什么意思？”
方好拿着笔帽看了看，举起来之后发现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接着就尝试着把它放到了灯光下面。
曲文君跟着方好的动作抬头看去，只见那原本墨色漆黑的笔帽，在灯光的照耀下变成了通透的墨绿色，像玉一样的质地。
里面还隽刻了两行小字，在灯光的映照下清晰的浮现出来。
或入同一梦，来对白头吟。
一句残诗，不知道其中藏着的是谁的心意，里面又掺杂了几分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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