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入院的第三天，宫文渊才得到探视的权利，知道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等的很有耐心，一点责怪的意思。
当然，有些事情也会紧锣密鼓地进行，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停歇半分。
病床上的人看上去精神还好，没想象中的憔悴不堪，他心里稍稍舒服些，“有没有怪我？”
“怪不着啊。”陈月从不把他当可以“责怪”的人。
宫文渊苦笑，“如果你这话有赌气的成分，我会很开心。”
然而她没有，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陈月笑笑，当没听到。
宫文渊只得又起话头，“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是常态，生死胜负从来都是各凭本事……这次我没做错。”
“都说了没怪你，也就别再求心安了。”陈月指指门，“既然来过了，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其实……”宫文渊没动，深深看她，“你还可以重新选择合作伙伴，也许可以挽回损失。”
“从无损失，何来挽回？”陈月淡淡一笑，“知道你一向自负，但胜负未分，你说这话，就不怕被打脸么？”
“你在医院，他在实验室，而我们的记者招待会发布在即……”宫文渊看看她，落地有声，“大局已定。”
你又何必苦苦挣扎？
陈月无视了他眼神里的内容，淡淡一笑，“巧了，今天我也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不早不晚，只比你们早一天。”
宫文渊听着话茬不对，“你什么意思？”
陈月偏头，吩咐道，“你来告诉他。”
辛眉一愣，“说什么？”
“哦，对了。”陈月想起什么来似的，“我也还没告诉你。”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对视了一眼，辛眉问，“您忘了告诉我什么？”
陈月微笑，“我们的新型材料研发成功了，比当初设想的还要好。”
什么！
那两个几乎同时站起，惊讶地看她，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陈月笑问。
那两人说不上来，只怔怔看她……多希望她在吹牛撒谎，却看不出半点那个意思。
陈月从床上坐起来，“你们大概不知道，他在四年前就开始关注XG项目，对整个项目的了解，绝对超出你们想象。而且他不只是关注，还一直做着相关研究，把可能遇到的困难，一一找出解决方案。当然，没那么顺利，直到年后的米国之行，他才得出最完美的数据。原本是要拿来跟我讨价还价的，现在只能白白送我，这多亏你们的帮助，所以我得说声谢谢。”
信息量太大，宫文渊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他的心血你就拿的那么心安理得？”
“人都要嫁他了，收点聘礼怎么了？”陈月理直气也壮。
宫文渊给噎得想死。
但还有更不顺耳的再后边，“我赶着去会场，你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一下，方便我换衣服。”
“告辞！”宫文渊第一次失了风度，转身就走。
“带上她。”陈月指着辛眉。
“老板……”辛眉语气里有些哀怨。
陈月却直接打断她话头，“平时卖点信息就算了，生死关头都还在通风报信……你还有什么好说？”
没把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扭送法办，她已经算的仁慈了。
辛眉这才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没瞒住那双眼睛，而那张写有间谍藏匿地址的卡片，是最后的考验，很显然，她让人失望了。
再厚颜无耻，也没脸留下，她几乎跑着冲出去……眼泪流下来，她都不知道是为谁。
宫文渊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也终于肯定了一件事……他没有任何希望了。
商场情场，一败涂地……
“竟然还能这么玩。”差不多同一时间，商泶深收到XG项目大功告成，要召开发布会的消息，“正面交锋，不避不闪，我不及也！”
感叹声中，他转头问，“这大概就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对么？”
“嗯。”商蓉点头，“商业可以诡谋多变，但科技技术，只有正面刚上去，力压一头，人家才会服你。他早就明白，又怎会不去做。”
“所以……”商泶深问妹妹，“他已经是你理想中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开心？”
商蓉咬着唇，低下了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打在画册上，“我能拥有的只有这个。”
画的再美，终究不是真的。
西装笔挺，顾辰和赵无有勾肩搭背，一起走进会场。
“前些天的酒白喝了。”
“那混蛋连我们都骗。”
“散会揍他？”
“一起。”
另一个角落，陆芸桦问，“舞台上没你的位置，会不会不甘心？”
“台前幕后，都得有人，不然哪里有戏？”叶三娘微笑，“芸桦，咱俩过一辈子怎么样？”
“好啊。”陆芸桦一口答应，女人不一定要男人的啊。
“就这么定了。”叶三娘说，“等我拿到孩子，我们三个相依为命。”
啊？孩子还能用“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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