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的存在正在他们大脑之中淡去，这是毫无疑问的。
甚至、欣欣是不是真的死去了——是不是他们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这个念头、都开始在大脑中盘桓不去。
如果——如果方才瞳不是一直在做出那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妮萨轻轻蹙了蹙眉头：“在你已经接受了心理暗示的状况下、还能左右自己的行动……吗？”
“是不是效果解除了呢？时限到了、满足了什么条件之类的——”
“没有感觉到被解除了的气息呢……不过我再仔细用感知力探测一下吧。”
浅灰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透视着监测着欣欣的肉体。
没有任何异常。
暗示和洗脑的效果并没有解除——
那么她的言行举止应该无限向欣欣靠拢着才是。
但是、实际上的表现却是略有不同的。
她似乎在有意拆格出自己和真正的欣欣之间的差别、在二者之间竖起壁垒。
“确实、没有解除——”
妮萨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个——”把洗发露抹在头发上、搓揉出厚厚的一层泡沫的白华小心翼翼问道：“难不成是觉醒了么？以自己的意志、觉醒了？”
“觉醒——？”妮萨略有些愕然、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觉醒了？这——”
她沉默了半晌、食指和拇指扣成圈、贴在镜片上。
镜片上闪烁着灿金色的光。
“竟然……”
她脸上惊讶的表情更深——
不仅仅是镜片、镜片之后的浅灰色的瞳孔也闪烁出了浅金色的光。
“竟然真的是觉醒了。把我的洗脑与暗示、以自己的意志扭转成了对于她的行动有利的术式了——”
洗脑与暗示术，如果是具有强力的攻击性质的洗脑，只能靠自我意识【解除】，否则是不可修改的——
而妮萨平时用在自己和同伴身上的、则是辅助性质的暗示。
辅助性质的暗示其实是有级别的区分的。
毕竟很多辅助的术式无法在最初就找到能够对生存最有利的心理状态，也无法将术式一开始就锁定在最佳区域——
因而、这份洗脑暗示的法术留有了余地。
在不断地自我调试、修改，以进化成更适合环境的形态。
而这份辅助性质的术式，最大的作用其实并不是给先天性缺损的人以拐杖——当然也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但是大多数情况其实是为了让在地上爬动的人学会走路——
在升级之时、灵魂与肉体会越来越习惯【咒文】的存在。
当术式被肉体和灵魂完全吸收、即使不再使用术式，也能够达成最初需要借助法术才能达成的目的——
那样的状态、即被视为【觉醒】状态。
通常觉醒状态至少需要三年五载、最长也许要修炼百年千年——毕竟这是妮萨，一个非人之族的术式——
时间的概念并非是非人之物的所创立的、对于生命比人类长得多的他们来说，其实很多时候时间和寿命皆无意义，因此他们修炼术式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很可能是在人类看来不仅仅是长、而是漫长的时间——
欣欣和瞳的交换其实才过去不到半年，竟然就【觉醒】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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