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小雪的日子，苏月白穿着厚厚的棉衣，在侍女的追阻下一头钻入开满红梅的园子。
七八岁模样的苏月白，在久歌的悉心照料下渐渐显露出秀脸薄黛，媚眼如丝的美少女模样。
开得热烈而璀璨的红梅，在苏月白看来却远远比不上久歌的半分美色，折了几枝含苞待放的梅花，苏月白抱着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觉得甚是有趣。
北风拂面而过，吹起苏月白披至腰间的墨色长发，她游走在梅林间的身影在日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使女孩白皙的皮肤如月华般柔和。
“月儿!”站在廊下的久歌收回目光，妖帝陛下容貌艳绝，如玉朗朗，落音碎玉让服侍的女妖们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苏月白听到久歌的声音，雀跃地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簇红梅，却更加衬托出她的好看，让久歌突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过来。”朝苏月白招了招手，小家伙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来，看着她身上已经化开或者还没来得及化开的雪沫，久歌又觉得有些头疼。
她永远这么任性顽皮，无论他如何严令禁止也阻挠不了苏月白在冰天雪地里去玩耍，等到生病了又会耍赖着不肯吃药。
“以后不许再去玩雪了。”他伸手驱散了苏月白身上的雪沫和寒气，苏月白笑了笑，吐了吐舌头。
“送给歌歌。”下雪的时候摘红梅送给久歌，似乎是苏月白极具仪式感的一件事情，每年都会去做，乐此不疲。
“嗯。”久歌接过那一束梅花，递给身后的青隐让他找个瓶子插起来。
“歌歌给我梳头。”苏月白薅了一下头上的头发道，早上起来的时候久歌不在，苏月白没肯让侍女动她的头发，从记事起，她的头发就一直是久歌梳的。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久歌只能给她梳既不对称，又松松垮垮的发型。可是慢慢地，久歌天赋异禀地练出了手感，能够给苏月白梳一些好看的发髻了。
“嗯，回屋去。”看到苏月白特意把头发留给他梳，久歌心里有些窃喜和小得意，但是没面上依旧是一片淡漠。
他转身走回房间，苏月白小跑着上前抓住久歌的手，用甜甜糯糯的声音说:“要牵手。”
久歌勉为其难地牵着苏月白，把她待会房间，按到椅子上坐好，用梳子梳理起头发。
她的发质很好，像丝绸一样格外地柔顺，久歌很快就给苏月白梳了一个双丫髻。
苏月白看着镜子里的久歌，突然开口，“歌歌，月儿也想给你梳头发。”
被久歌梳头发的时候，苏月白觉得舒服到想要睡觉，这样舒服的事情，苏月白也想让久歌享受一下。
“等你再长大些吧。”久歌勾了勾唇角，放下手里的梳子。还真是长大了，懂得替自己做点什么了，而不是一股脑地惹麻烦。
“歌歌，我长大了也会长出毛茸茸吗？”苏月白心心念念的是久歌那十条尾巴，那可是她这三百年里始终没有厌弃的玩具啊。
“嗯，你想长什么颜色的？”这个孩子有些特别，到现在都看不出她到底是属于六族的哪一族，但是长出毛茸茸的毛发估计是不太可能的。
“蓝色的呀，久歌的毛是白色的，月儿就要是蓝色的，就像蓝天白云一样永远不分开!”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脸上是难得一见的郑重和坚定，她的话让久歌一恍惚，永远不分开啊，要收真的有分开的一天，他一定会舍不得的吧，几十万年的孤寂生活远比不上这三百年的热闹生机，让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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